张东升愣了一下，突然又松了一口气。
自己没有见过他，也没见过他爸爸。所以，这大概是那位“吴老板”干的好事。
脖子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他咳了两声，艰难道，“这位同学，你认错人了，你听我说……”
仓库大门突然传来拍打的声音。
张东升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喊出来。
那人松了手，把他往地上一扔，朝大门走去。
伤还没有好全，猛得撞到坚硬的水泥地，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疼得他脸色发白。
“鸭梨？鸭梨——”
那人应了一声，打开门。
他们认识。
张东升的心沉了下去。
那两个人走近了，也是学生模样。
其中一个看见地上躺的人，惊叫到。
“哎！鸭梨！鸭梨！这……他……”
“鸭梨”捂住他的嘴，“苏万你小声点！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他他……你……”
“我把这变□态绑来了，正问他我爸在哪儿呢。”
苏万咽了下口水，小声道，“可是鸭梨……这样好像是犯法的……”
“怂什么！”和苏万一起进来的另一个混混模样的学生拍了他一巴掌，“反正是他先绑架的。”
张东升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和脑后的钝痛疼得他不住吸气。
看他们的样子，最乖的好学生应该是那个叫苏万的。或许等会儿可以从他下手。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那个混混模样的学生就把他拎起来揍了一拳。
“说！你把鸭梨他爸弄哪儿去了！”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知道……呃——”
肚子被踹了一脚，他疼得缩起身子。
张东升咬着牙忍痛，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句话。
千万别扯头发，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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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好哥……别打了！”苏万拉住杨好，“我刚听他说，认、认错人了……”
“认错人？”黎簇走过来蹲下身瞧着他的脸，“相机里的视频你们都看过，这能不是他吗？”
张东升差点儿对“相机里的视频”这个说法PTSD，顿了一下才诚恳道，“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张东升，是个老师，我真的没见过你们……”
“老师？”黎簇皱起眉，“教什么的？”
“数学。”
黎簇“嗤”了一声，“骗傻子呐。我们教数学那老头都谢顶了，你这头发还挺多……”
张东升：……
五味杂陈。
该谢谢你的夸奖吗？
苏万眼睛放了光，兴奋道，“你……你是数学老师？！”
张东升点点头。
有戏。
这应该是个爱学习的好娃。
于是张东升看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虚心道。
“老师，我能请教你一些问题吗？”
张东升：“……”
“能，当然能。”
“行，好好讲！你要是真能讲出来我就信你。”黎簇道，“苏万，问个难的！”
苏万捧着五三翻了一会儿，诚实道，“鸭梨，其实我觉得都挺难的……”
“……”
苏万把他扶起来靠在后面坐好，指了指书，“老师，这一题……我不会。”
张东升：“那个……同学，拿近点儿，我看不清。”
“噢噢，好的老师。”
张东升表面微笑着给他讲题，心里却忍不住想着。
比朱朝阳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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