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阳小心翼翼地开口，“叔叔，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张教授，是谁啊？”
胖子乐呵道，“听胖叔叔给你讲啊，我们仨那会儿……”
吴邪拦住他。
“小朋友，你先告诉我，你的那个‘张老师’是谁？”
吴邪从后视镜看着朱朝阳。
胖子转头道，“哎天真你跟一小屁孩套什么话？”
吴邪拍过他的脸，“胖子，好好开你的车。”
朱朝阳低着头，“张老师……他是我的数学老师。”
“一个数学老师叫这么亲？”
“……”
“你那个张老师和我长得一样？”
朱朝阳点点头。
吴邪想了一下，终于问道，“他是不是你爸爸？”
“……”
“那你刚才为什么叫我‘爸爸’？”
朱朝阳的头更低了，声音还带点哭腔，“叔叔，我是怕你不带我走……我没有地方去了……”
“你爸爸妈妈……？”
朱朝阳恰到好处地露出悲伤的深情。
“小朋友，对不起啊。”
“行了别提人孩子伤心事了，胖叔叔给你讲故事啊。”
胖子敲着方向盘，道。
“说从前有只狐狸啊，偷了只鸡，跑到河边给它拔毛，结果有警察追来，它赶紧把鸡扔到河里。警察问它鸡呢，它说鸡想游泳，跳河里了。警察又问那你搁这干啥呢，狐狸说，我帮它看衣服。哈哈哈哈哈哎哈哈哈哈……”
安静如鸡。
胖子道，“怎么了？不好笑吗？哎你们怎么都那么没意思……”
朱朝阳终于抿嘴笑了一下，道，“谢谢叔叔。”
“哎不客气不客气啊，还想听啥叔叔给你讲。”
朱朝阳道，“叔叔，我已经说了我和张老师的关系，我也想听听张教授的故事。”
吴邪靠在座椅背上，慢慢开口道，“他是我们特别好的朋友，出生入死的那种，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惊险刺激的事，他救过我们很多次……故事很长，想听的话，以后可以慢慢讲。”
朱朝阳想起了严良和普普。
“那他现在在哪里啊？”
吴邪闭上眼，笑了笑。
“他啊，回老家了。”
“回老家？”
“对，回老家种蘑菇去了。”
-
朱朝阳其实有点怕吴邪。
他之前也怕张东升。毕竟他好几次杀人，他都目击了。
但是后来，张东升成了他手里最锋利的刀。
惧怕一个杀人犯是人之常情，但这个会笑着叫他“小朋友”的吴邪，却莫名更让他觉得危险。
他的年纪应该不算很大，但面上总有些忧伤的沧桑和隐藏的狠戾，不过有时候，比如和那个胖叔叔在一起的时候，眼神又变得真的像那个胖叔叔口中的“天真”一样天真无邪。
朱朝阳被安置在吴山居的客房里。而吴邪居然真的过来给他讲睡前故事，说是刚到陌生的环境，怕他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
朱朝阳本来并没觉得多怕。但是“好心”的吴邪给他讲完第一个故事“七星鲁王宫”之后，他成功地把露在外面的脚缩进了被子里，当场失眠。
吴邪终于有了一点成就感。这个小鬼灵精看着老实，但总有种太过成熟的感觉，精明冷静心机重。这个时候也终于像个小屁孩了。
却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在胖子眼里更像个“记仇”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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