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一地的鲜血……红……红

急救室外，蓝玉匆匆赶来，眼睛里还有些血丝。

在蓝玉之前，月色和杉木已经等了大约半小时。

她揪住杉木衣领“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太让我失望了。”

杉木难得的没有反驳，黑色的长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唯有紧握的拳泄露了他的情绪。

“蓝玉，这不是杉木的错，她的第二人格察觉到了杉木的存在，提前苏醒了。”月色提及魏然的第二人格时，已然露出一点恐惧。

蓝玉松开杉木，“第二人格?之前都是在伪装?”

“应该是控制魏然身体的时候，给我们营造出魏然压力太大的假象，是很聪明……嗜血的人格。”杉木突然插话道。

当时的情景，让他难以置信那是魏然干出的事。

“她做了什么?”蓝玉敏锐感受到杉木的颤抖，侧身缓问道。

“她豢养了小乐，每天夜晚杀人给她吃，蓝玉，她……现在很危险。”杉木闭上眼，他根本难以将凉城失踪案和她挂上对等号，她曾经是凉城的保护神啊。

蓝玉后退一步，连连摇头，“她豢养小乐，是为什么?而且小乐具有智慧，怎么会跟她走?还有，任月从没和我说小乐失踪。”

杉木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和小乐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小乐很听第二人格的话，至于任月……她将小乐交给手底下去做，应该是研究部出了问题，上次江心出事，也是她身边的助手。”

“任月有问题。”蓝玉低声说道。

“你去查吧，这里有我看护。”杉木虽说是和蓝玉说话，但余光却是紧盯着手术室的。

蓝玉点了点头，临走前问道:“这次是第二人格自残?”

“是主人格。”杉木虽很不想承认是主人格一心求死，但……事实就是如此。

蓝玉沉默，遂拍了拍杉木的肩，“她那么要强的人，大概是不想再给我们添麻烦。”

杉木苦笑，除了用这点安慰自己，他还能想什么呢。

基地里，收到信的任月开始沉思。

她早就知道魏然的第二人格了，一开始和徐清换身体时，最先出现的就是第二人格。

犹记得，第二人格邪性的笑，以及她说过的话。

“呐，任月，你有没有很不甘心呢，被命运这样玩弄，一次又一次重复同样的事，一次又一次体验绝望和死亡。”第二人格轻缓的贴近她，温柔的为她将碎发放置耳后。

“同样的，这个基地也是没意义的，我们保护了这些废物，你为他们牺牲，可谁又能记得你呢，恐怕死在前线，他们仍旧在家中吃喝玩乐，嘲笑着你的一切。”

“和我一起吧，毁掉这座基地，天意就是如此，他们毁灭了，人类才能在伤痛中进化……只此你我，逃离死循环。”第二人格卷起任月一缕发丝，轻轻嗅着。

虽是魏然的脸庞，但笑容却是无比邪魅。

任月答应了，她太渴望看到新一代人类，而不是依靠外部力量的缩壳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