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从衣橱中拿出来了她来时的服装。
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表情和这头长发吧,她想起她头发长至腰际时,润玉取了她一根长发,魏然回忆起往日的时光,甜蜜的笑了,但随即而来的就是不得不走的苦涩,终究她是自私的,不能放下基地,不能放下那些同样深爱着她的人们。
外面响起一阵骚动声,其中有盔甲摩擦的声音,撤兵了呀。
她复杂的看了一眼仍在床榻上的润玉,狠下心离去,她用了一点安眠药让他睡着,也许没有别离,他就不会痛苦,况且她不是真正的去凡间。
“做下决定了?”
“娘娘,原来爱一个人却不得已离开是这样难过。”
“爱过才会成长,也许兜兜转转,你们还会再见。”
“娘娘,此生不愿再见了,您知道的,凡人不能和神仙在一起,这里的天道不承认我,我永远也修不成仙。”
荼姚叹息,然后璇玑宫没了声响。
找不到,找不到,为什么我找不到她了!在哪里!他一遍一遍启动尘世镜,但魏然这个人再也寻不见了。
他运用灵力不眠不休寻了她两日,连夜神的职务也抛之脑后,这是第一次,他不顾一切的疯狂,但是毫无作为,魏然,欺骗了他,她回自己的小世界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初不该放手的,不该放手的,如果时光倒流,他会用尽一切方法留住她,不惜一切代价。
紫坊云宫。
“夜神大殿下很痛苦,已经一月未去当值了。”
“……本座竟有些后悔将魏然带离他身边。”
“好在火神殿下在劝了,只是这一百年来,夜神一直在璇玑宫从未出现,兄弟情分有些淡薄了。”
“唉,将那面法器收起来吧,别再让它出现,魏然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百年前荼姚觉得夜神太过孤苦冷寂,所以用了千世镜,没想到,只让他快活了一百年,离去的痛苦是加倍的。
璇玑宫,润玉仍在尝试,但他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禁术上,他试过了,忍受一天她不在的日子,可是不行……相思的痛苦让他每一寸骨头都在痛。
桌对面的旭凤拿起茶杯,欲言又止,兄长已经不见他有百年,他以为兄长时受了母神的胁迫,但他当时看起来十分好,以至于旭凤有一段时间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兄长厌弃了自己。
可他如今这颓废样子,又是怎么回事,身旁的锦觅巧笑嫣然,努力的说着俏皮话,但是面对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来说,世界的快乐是与他无关的。
“兄长,你到底是怎么了?往日无论是什么都为难不了你……”
“旭凤,你回吧,我今日还是不去当值了,替我向各路星官道声不是。”
这……旭凤看了眼还在偷吃的葡萄,没忍住一巴掌就拍上去了。
夜色中,润玉在殿内望着月亮,其实,他已经知道没办法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他记得,他们总是晚上去当值,布完星就下棋聊天,她还会给他讲许多有趣的事,也会将白天那些仙侍们说的八卦讲给他听,她的快乐排遣了他的孤寂,就这样一寸寸挤入他的心中,然后留他一个人去回忆往日的甜蜜。
“怎么会憔悴成这样。”他入睡后隐约听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