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最深刻无法被数据格式化的记忆,它将永存在魏然的脑海。
寒冷飘雪的暗色里,他身后是光亮的城池,面前是无数的变异植物,它们狰狞而恐怖,斜前方是魏然,她回头冲他笑了笑,然后取出两把长剑。
这段,是梦吗?她居然看到自己在战斗,那干脆利落的身手,以及眼中的猩红,还有那身后男子的装束,好真实。
“我们能赢吗?”男子被变异牵牛花高高挂起,他的小腹破了一个大洞,他死死的紧抓牵牛花的前端,不让它再去伤害任何人,可是他的信念已经死了,那些人果真没有一个能回来的。
“月色!别放弃,撑住,想想徐清,她还怀着孕呢,怎么能让你孩子叫别人爸爸!”‘魏然’大喊道,然后迅猛的用刀剑砍下植物的前端或根茎,眼神已经坚定下来,只要她还没倒下,就没有植物能踏入她的国度。
“我不在乎……什么劳资徐清,他妈的她肚子又不是我弄大的,你赶紧撤……**他娘的,疼死我了。”月色又是一把抓住身边想要偷袭的狗尾巴草,变异的狗尾巴草的身上不再柔软,而是像针芒一样刺人,不一会月色的手鲜血淋漓。
“闭嘴,连受伤都堵不住你的嘴。”魏然闷哼一声,以剑入地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能倒下,身后就是她所爱的人,她们还在为新武器努力吧……眼前模糊了一下,这该死的植物还自带麻醉的。
月色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来,眼睁睁看着魏然被各式各样的植物贯穿躯体,她……活不成了。
“啊啊啊啊啊,你他妈怎么……比我死的还早。”月色颤抖着嘴唇,再也说不出来话了,是不是先前派遣出去的队伍也是这样死的呢,那些植物喝够了血肉就抽了出来,此刻白茫茫的雪地上一片猩红。
魏然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她用了黑科技,只要脑部不死就能继续战斗,副作用是无法医治,也无法进行脑电波转移,既然注定要死在这里,她就不会怕,起码要让月色活下去。
月色怔愣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那种东西你也敢用,我他妈……”是真的要失去你了啊。他的眼泪一串串落下来,融化了一小片雪地,转瞬却又被雪花覆盖住。
他们是唯一可以抗衡这些植物的人,武器马上就可以研发出来,他们的坚持是为了全人类种族的延续,一旦让植物攻入城中,死亡并不算什么,失去那些至亲至爱,那才是他们最大的痛苦。
月色被魏然安置在安全地带,她神色凝重看了他最后一眼,独自去面对千军万马的植物,然后月色便没了意识,醒来后已经被救醒。
他的思想留在了实验室里,他的面前是一具头颅都被爆开的女尸,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发出机械声响,像坏掉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止了哭泣,他空前的冷静,他的思考达到了最顶峰,既然你用生命守卫这一座城池,我便用我的全部帮你完成这一梦想,他转了转容器瓶,看到了城池外的人工太阳,好绚烂,外面却一片死寂,偶尔传来一阵哭泣声在实验室门口。
“武器……研发出来了吗?”这是他这些天说出的第一句话,让很多人不解,没有悲伤,没有后悔,只有那一份冷静和冷漠。
“出来了,这些斗篷配合每个人的能力不同材质也不同,具有强大的爆发性和保护作用,并且有生命维持系统,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牺牲了。”蓝玉说完便垂下头,似乎在隐忍什么。
“所以……她是最后一个牺牲者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