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和路明非并肩而行,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师兄……”路明非突然叫住楚子航。
“师兄,你在那以后,是怎么过来的……”路明非眼睑垂下。
楚子航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那道疤还在那,只是人已经不在了,“一直训练,直到累趴下。这样我就没时间,想她了……”
自从那天起,他在心房里建了一座城,筑着高高的城墙,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她是这里唯一的城民。
“是吗?”路明非长叹一口气,抬头看向楚子航,“谢谢你啊!师兄。”
楚子航一脸震惊的看着路明非,“你……你的眼睛?黄金瞳?!”
“眼睛?”路明非一脸迷茫的看着楚子航。
楚子航拿起手机,放在路明非的面前。
“唉呀妈呀!”路明非一声惨叫,“这,这,这他妈是谁呀?”
手机倒影着男孩的面庞,男孩长相平凡,但那双金色的眸子,却是异常显眼。
恺撒和诺诺听见了路明非的惨叫回头看了过来,然后……
“师弟,你的眼睛?!”诺诺一副见鬼的表情。
恺撒蒙了,他喃喃自语:“原来失恋还可以觉醒黄金瞳……”
路明非听到了恺撒的话,他不由自主苦笑,“那个……你们谁有美瞳?借我一副,这样子我没法见人……”
“怎么没法见人?这样挺好的!以后谁敢说你是废物,就用黄金瞳瞪他!”诺诺看起来很高兴。
“可是……”
“没事。黄金瞳而已,不会被抓去研究。”楚子航难得讲了一个冷笑话。
“哦……”路明非又蔫了。
“走了,走了,走了。去参加舞会了!”诺诺将路明非推走,“你们自己跟上来。”
恺撒向着楚子航耸了耸肩,脸上大写着无奈。
“师弟啊……那个妹子叫什么啊?”诺诺边推着路明非边问道。
“上杉绘梨衣。”路明非有些恍惚。
“好名字!”诺诺赞叹道,“不过,师弟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我知道……”路明非又低下了头。
“嘿嘿!干嘛又低下头啊!来,小白兔抬头!”诺诺勾起路明非的下巴,“三,二,一!笑!”
路明非强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起来有一点……二……
“真丑。”诺诺吐了吐舌头,“好了,小白兔去跳舞吧!”
“小白兔不会跳舞……”路明非说。
“那,小白兔你一定会一件事。”诺诺一脸严肃的说。
“什么事?”
“吃!”
“咳咳咳。”路明非被自己的口水哽住了,“师姐,你说得我好像一个废物哦……”
“是吗?那你怎么不瞪我啊!黄金瞳就是用来吓人的!你不知道吗?”诺诺化身为小巫女,一副“你开来瞪我呀”的表情。
路明非再次苦笑,“师姐,你不觉得你现在好像一种人吗?”
“什么人?”
“神,经,病!”
“小白兔,胆子大了!敢说我是神经病啊?!”诺诺伸手揪住路明非的耳朵。
“师姐,师姐!我错了!我是神经病!我是神经病!”路明非显然忘记了他面前的可是红发巫女——诺诺!
“错了?晚了!”诺诺用力揪了揪路明非耳朵,“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走,跳舞去!”
“师姐……你跟我……跳舞?”路明非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然呢?你想和谁跳啊?恺撒?楚子航?”诺诺白了他一眼。
“不,不,不是,师姐,这样不好吧……”你可是要和恺撒结婚了……
“有什么不好?恺撒还管不着我!”诺诺十分强势的拖着路明非去跳舞了。
“你不管管。”楚子航和恺撒站着二楼,将诺诺和路明非的打闹看的一清二楚。
“管什么?我倒是想管,可惜我管不着啊!”恺撒叹气,诺诺说什么他又不是没听到。
“路明非真的可以走出来吗?”楚子航问恺撒。
“鬼知道。你也说了,他回来一路一句也没说,有便宜还没占,看他这样子,走出人形兵器死亡阴影的可能很小。”恺撒叹气。
“走不出来吗……”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样?开心了一点没有啊?”诺诺拉着路明非坐到一个角落里。
“没有……”路明非有些忧伤,他刚刚和诺诺跳舞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废材师兄震惊的目光还有照相机的灯光!
“小白兔,你又被狗熊拿去擦屁屁了?”诺诺摸了摸路明非的头。
“你才被狗熊拿去擦屁屁了!你全家都被拿去擦屁屁了!”路明非恶狠狠的说。
“师弟,你到底怎么了呀?”诺诺拍了拍路明非的脸,“我认识的路明非可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不管遇见什么都是一副天真的样子!现在这个路明非是谁啊!”
“是路明非啊。”路明非忍不住开始说烂话。
“算了,你还去去找富山雅史教授去看看吧!我是没办法了!”诺诺放弃了。
“哦哦。”路明非随手拿了一杯东西,喝了一口,紧接着整张脸就扭曲了。
“妈的!那个混蛋在饮料加芥末的!”路明非跳了起来,“滚出来!路鸣泽是不是你!”
“来了,来了,来了!”路鸣泽不知道从哪跑出来,“哥哥,你找我?”
“是不是,在我喝的里面加的芥末?!”路明非看着路鸣泽。
“怎么会呢。我可是哥哥的好弟弟呢!”路鸣泽愤愤看向周围的人,“让我找找,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哥哥的饮料里加芥末啊!”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哦哦,那我就不找了。”路鸣泽一脚把诺诺踢开,坐在诺诺刚才坐的地方,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喝,“呸!真难喝!恺撒真小气!拿这种垃圾酒出来喝!”
路鸣泽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瓶罗曼尼·康帝,他打开酒,倒了一杯,轻轻的摇晃,泯了一小口,他眯起眼睛,露出陶醉的神色。
“你够了!” 路明非终于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哥哥你也别生气了,来喝酒,很好喝的。”路鸣泽看着路明非露出讨好的神色。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路明非喝了一口酒。
“哥哥,你不记得了?”路鸣泽看着路明非。
“记得什么呀?”路明非迷茫的看着路鸣泽。
路鸣泽一副“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的表情看着路明非。
“来,哥哥拿着。”路鸣泽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铁筒。
“哇!这什么呀?”路明非打量了一番铁筒,抬头问道。
“打开来看看,说不定,有惊喜。”
“就你副还惊喜!你没给我惊吓就不错了!”路明非打开了铁筒,倒出来一画。
那副在东京大街上画的“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和他的皇后茜茜公主殿下”。画中他穿着德国贵族般的军礼服,绘梨衣穿着低胸带裙撑的宫廷套裙,背景是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他俩俨然是刚刚举办了婚礼接受了万千臣民的祝福从教堂里走出来。
路明非珍重的将其收好,“路鸣泽,谢谢!”
“没事了!谁叫你是我哥哥呢!”路鸣泽拜了拜手,“好了,东西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路鸣泽向着大门走去。
“还是要谢谢你,路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