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即将步入青春的女孩子,都会迎来混杂着兴奋与美好的机遇。或许这非同形成的机遇里有永远无法重来的青春时光,或许这里有她们第一次恋过的男孩子,这种品味就如同品尝一颗酸酸的青梅,唇齿间总能品到一丝甜蜜,尤其是那种笼罩着周身的清新,令人心醉而又迷恋。
在我眼中,枯燥而刻板的学校和几千年前的中世纪教会别无二样。学生们就像是坐落在寺庙里的尼姑僧侣,加上那不苟言笑的“老方丈”(教书先生),浪漫的因子就此滋生。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同许多女孩子一样,随着一天天长大,发育,终要迎来情感的春天。
在接受072(蓝宝翡翠)的挑战后不久,学校举办了欢送16岁的学生步入大学的欢送会。一班的学生准备了一幕话剧《银河》;学生会长蓝宝翡翠(072)不仅功课好,长得也是漂亮,被选中作为女主角邱丹。虽说带着一丝不甘心,但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要去礼堂看戏去。谁想到舞台剧正好缺少群众演员,我被当场抓住扮演反派的手下“匪兵乙”。
“匪兵乙”的戏不多,也很简单——“匪兵乙”和“匪兵甲”被安排躲在一片黑色幕布后面,装作设下全套,以诱拐女主角。接着等到蓝宝翡翠(072)上场,摸索着走进幕布,两人便同时跃起,对其大呵:“站住,哪里去哇(戏腔转音)?”
然而,和蓝宝翡翠(072)扮演的女主角相比,我所客演的“反派”角色不禁黯然,甚至有些难堪,但总归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演戏的小小欲望,不用只是坐在台下看别人表演,那可无趣地很。
扮演“匪兵甲”的,是武术院系(我是法律院系)的男生双海龙庆;戏中我与他的身份是一对夫妇,同时为反派效力。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一次一次地躲在黑色的幕布后紧挨着头,就像躲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人。几次排练下来,我发觉——一种神秘而又朦胧的喜悦充满了我的心...
虽然没有和他有过什么聊天的记录,我甚至一开始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我只想就这样静静地暗自享受这种奇妙而美妙的心情。
《银河》话剧演完了,欢送会结束了,然而那份朦胧感仍然萦绕在心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单恋吧,恋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一种只为自己内心萌生的感情。
于是,每天清晨的学生大会上,作为学生会副会长的我总忍不住频频回头,目光若无其事的扫过武术院系的男生群,而即使这淡淡的一瞥,也总能被另一双淡淡的眼神所捕捉。我却总是固执的认为,那双眼的背后一定也是有着相同的信息的。
可是,一天,一群男生起了哄,笑话我对流氓混子有意思,就连那个男孩——双海龙庆也这么说。顿时,我觉得,我所谓纯洁的爱情被歪曲,玷污了。那时的我就像是受伤的幼兽一般,叫喊着,怒气冲冲地和那群男生厮打起来。
作为学生的副会长,我却先发制人地号召同学打架,于是我被降了职;身上还有伤,我被拖着扔进了医务室。
鼻子还止不住地流血,一股子热流顺着我的下巴往下滴淌——我很清楚那是我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现在的我肯定很狼狈吧?但我无法顾及这些了。那道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你输了,侦探不该有这样的感情,爱/恋是不存在的,这是规定,你违纪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蓝宝翡翠(072)生气,她扔过来一张通知书,上面写着我被劝退一周,要到武术院系去反省。血红的印章叙述着事实。我并没有给予她任何答复,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张单子;心里一阵阴寒。
“你走吧,我要静静。”
“你没救了...”半晌,她似乎是无力训斥,转身离去。
呆在武术院系的这几天,我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只得呆在屋里写着几千字的检讨。窗外传来了厮打声,那时的我不顾疼痛难忍地下了地,却亲眼看见“流氓混子”把“匪兵甲”推倒,按在地上羞辱;匪兵甲的口鼻都被塞满了泥巴,身边还有众多男生在起哄,倒喝彩。
我难过极了,几乎窒息过去,指甲掐在窗框上,快把木头掐出洞来;忍无可忍的我跑到了女厕里,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痛楚越积越深,每天晚上,都会关上门,在黑暗中向神明雅典娜苦苦哀求,祷告。我也曾痴呆着祈祷今后定要嫁给那个男生,绝不反悔。
那份懵懂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渐渐疏远,我也不再惦记着那个男生的一丝一毫,但那件事却在我心里占据着一片净土,永不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