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老人指的房子外表看着很旧，当然里面也很脏，到处都落满了灰，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于朦胧看着只有一间屋的房子，出门环顾了一下四周:“那老头不靠谱啊，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他在耍我们。”

柳寒霜:“多半是荒村，空房很多——不能全怪他，你踹坏了他的门。”

于朦胧:“这难道不是怕他听不见吗”他这话纯属瞎扯。

柳寒霜:“他也不容易”

于朦胧:“这世道都不容易，我没把他丢出门占着那房子己经算大发善心了，而这还是为了你。”

柳寒霜不解:“为我？”

于朦胧:“我若真这么做了，你估计要跟我打一架。我还要赶路，万一把你气跑了，我就得不偿失了”他这话说的吊儿郎当，随意极了。

柳寒霜沉默一瞬，冷哼一声:“挺了解”

于朦胧:“今晚住哪儿，总不可能躺这儿。”

柳寒霜:“不知”这间房子看着确实不像能住人的样子，可若不住这儿好像也没有其他去处。

于朦胧用扇子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转头看向她:“哪里怎么样，看着比这个好多了，大概能住人。”

柳寒霜:“可”

于朦胧点点头，抬腿骑上了马:“走吧，去看看”

他说的地方是一座空宅，不过房门紧闭，看起来并不欢迎外人。

于朦胧也不管它欢不欢迎，柳寒霜还未出言阻止，他便己经下马踹开了房门。

于朦胧:“这草长的都比马高，肯定没有人住，我们借宿一晚也不会有人知道。不过有个坏消息，你要不要听。”

柳寒霜刚冷下脸，听见他的话还是忍不住问道:“说”

于朦胧:“打听消息态度要好点，别那么惜字如金，刚改过来怎么又犯了——我在这里闻到了血腥味，应该是发生了命案。”他对血味十分敏感，刚进院子里便皱起了眉。

柳寒霜不太想理他，但还是问了句:“能判断时间吗？”

于朦胧:“这就对了嘛——大概就在这一周内”

柳寒霜脸色不太好，下马走到他身边:“去看看”

于朦胧:“你先过去，我把马拴好”

柳寒霜点点头，将马绳递给他，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推开中间房门，入眼的便是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尸体，血迹染红地板，已经干了，颜色有些发黑。想着外面那人对血液的厌恶，她使了个净血诀。

这里看着像是凶杀现场，尸体身上都有不少伤痕，应该是被匕首划伤。再向前走走，屋内主座位置上有一坐着的男尸，面首朝上，仰靠在椅背，好巧不巧的是，胸口正中插着一把匕首。

身后传来脚步声，柳寒霜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来人，本以为是于朦胧，却不料是一蒙面黑衣人。

那人来势汹汹，见她转身的瞬间便拿着刀冲了上来，柳寒霜没做准备，来不及躲，只能顺势用手握住刀柄，鲜血顺掌心流下，看着蒙面人凶狠的眼神，她猛的将刀甩开一旁，并抬脚踹去。意料之中的结果，蒙面人躺掉了，但好歹拉开了距离。

柳寒霜皱起眉头，刚要问话，那人便已经再次扑了上来，但这次没那么好的运气，一阵扇风袭击，带着强劲的力道，蒙面人被击倒在地，扯开面具吐出一口鲜血。柳寒霜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于朦胧。

于朦胧垂眸看了眼她流血的手，有些嫌弃:“这种废物也能伤了你，柳阁主，你这不行啊。”

柳寒霜:“我以为是你”

于朦胧更加不满了:“我走路会这么踮着脚吗，这人的气质也不如我，你这眼神也不行啊”

柳寒霜白了他一眼，没再言语，这次确实是她失算了。

地上的少年:“柳阁主？你是柳寒霜”

于朦胧:“怎么，才认出来？”

少年:“不，你不是，柳阁主那么正直，怎么可能会杀了我家人”

于朦胧闻言愣了一下，这话透的信息太多，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待回神，他看向柳寒霜，她的脸已经黑了，没忍住，于朦胧将扇子展开挡住脸笑的很是放肆。

柳寒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很好笑？”

于朦胧没回话，笑的很是开怀。

那少年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你不是凶手？”

于朦胧:“哈哈哈，不行，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哈哈哈，难得啊，哈哈”

柳寒霜:“……”

于朦胧:“地上这群人少说死了有几天，我们不过是来看看，我在外栓马耽搁了些时间，她不过早来些。哈哈，这算不算是柳阁主被黑的最惨的一次？凶手，哈哈。”

柳寒霜:“……”

少年起身，本因疼痛惨白的脸此刻通红一片:“我我…对不起，我以为你是…这地方平时不会有外人进来，我本来是想守株待兔的……对不起”

柳寒霜:“……刀上有毒”

少年:“我自认武功不太好，便想着与他们同归与尽为家人报仇，所以……我这……我这没有……没有解药”后面四个字，声若蚊蝇。

于朦胧重新合上扇子，闻言难得严肃下来。他拿起柳寒霜的手，看着掌心刀疤开始发黑，脸色不太好:“半日散？”

少年:“是”

于朦胧瞥了他一眼，给了柳寒霜一个解毒丸:“当时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你还真是得感谢我”

柳寒霜将药吃了，心情好了一点，因为他的举动:“多谢”

于朦胧:“不客气，你把水仙山的地图给我，什么都好说”

柳寒霜:“还做梦呢”

于朦胧:“……那小孩，滚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我叫何那”

于朦胧:“这儿那里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