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稍过,我们到达了西敏士特码头,汽船早已等候在那里了。我们先后上船。
船缆解开了,汽船向远处飞驰而去。
“船开到哪里去?”
“到伦敦塔,告诉他们,把船停在杰克勃森船坞的对面。”
我们的船速度确实很快,超越无数满载货物的平底船,又超越一只小汽船,福尔摩斯微笑的表示满意。
他道:“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可以把河里的什么船都赶上了,‘曙光’号是一艘有名的快艇。华生,现在没有事,我可以把目前发展的情况和你讲讲。我一直在想,‘曙光’号上下游都没有,是不是去了琼诺赞·斯茂的秘密住处了呢?”
“可是他不能把这一只船也带到巢穴里去呀!”
“当然不能。我认为,这只船虽然没有被我们发现,可也不会离开太远。处在斯茂的角度,根据他这个人的能力来设想,他会想到:如果确有警察跟踪的话,那么,把船遣回或是把他停在码头旁边,都会使追踪更容易。那么怎样才能够把船隐藏起来,同时要用他的时候还不至于误事呢?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上应当怎么办呢?我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船开进一个船坞里做修理,如此既可达到隐藏的目的,还可在提前几个小时通知的情况下使用。于是,我就到河边的船坞开始寻找。直到第十六家船坞,才找到那条汽船。工头告诉我,这船是两天前一个木推人开进来修,其实船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一听就明白了。说话间,一个醉醺醺的汉子走过来,对工头说:‘晚上8点以前一定要修好,有两位个人要做我的船。’我估计这个家伙就是船主斯密司。”
谈话之间,我们已经穿过了泰晤士河上的几座桥。在我们还没有到达伦敦塔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我喊道:“不错,那就是你派的小帮手,我看的很清楚。”
福尔摩斯喊道:“那就是‘曙光’号,你看他的速度真快。机师,咋们加速前进,紧追着那艘有黄灯的汽船。”
“曙光”号已经从船坞开了出去,被两三条小船遮的看不见了。等到我们在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使得相当快了。他在沿着河岸向下游急进,琼斯看了只是摇头,说道:“这船太神速了,咋们恐怕追不上他。”
福尔摩斯叫道:“咋们必须追上他。就是把咋们的船烧了,也要赶上他!”
前面的“曙光”号已经看的很清楚了。琼斯把我们的探照灯向他直射,照见了船上的人影。
琼斯喝叫着命令前面的船速停,船尾那个人听见我们的喊叫,从船上站起来挥动两拳,想我们高声怒骂。他旁边蜷伏着的黑影子,原来是一个体格非常矮小的黑人。
这时,我们和“曙光”号之间只有一船之隔了,那个小黑人从毯子里掏出了一个好似木尺的短远的木棒搁在唇边。我么立即搬动枪机,两弹齐发,那黑人跌入河内。这时,那装木腿的人冲向船舵,用尽他全身力气扳那舵柄,那船突向南岸冲去,我们已相差几尺的距离躲开了他的船尾,总算没有撞上。我们随机转变方向追上前去。那时“shuguanghaoyijing接近南岸,岸上是一片荒凉的旷野,地面上聚着一片片的死水和一堆堆的腐烂植物。那艘汽船冲到岸上就搁浅了,船头耸向空中,船尾没在水里。”
那匪徒跳到了岸上,可是他那只木腿整个陷入泥中。他用力挣扎,可是连一步也进退不得。他狂喊乱叫的跳动着左脚,可是那木腿却在泥里愈陷愈深。等我们把船靠了岸,他已经在那里寸步难行了。我们从船上扔一条绳子套住了他的肩膀,才把他拖上了船。斯密司父子二人愁眉苦脸的坐在船上,听了我们的命令,方才无可奈何的离开了“曙光”号走到这边船上来。一只印度精致的铁箱摆在那只小船的甲板上边。箱上没有钥匙,非常沉,我们小心的把他搬到我们的仓里。我们把“曙光”号拖在我们后面,慢慢地向上游驶去。
我们的犯人皮肤被烈日晒得很黑,满脸的皱纹,卷曲的头发已经半多灰白,年纪在五十上下。他坐在那里,把带考的手搁在膝上低头不语,不断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望这那只使他犯罪的铁箱。
福尔摩斯燃上了一只雪茄烟,说道:“琼诺赞·斯茂,我真不高兴看到事情竟弄到了这样的结局。”
他直率地答道:“先生,我也不愿意啊。这条命,我想也逃不过去了。可是我想你发誓,我实在没有想杀害舒尔托先生,是那个恶鬼童格射出一支混账的毒刺害死他的。先生,我是毫不知情的。舒尔托先生的死叫我很不好受。”
埃瑟尔尼·琼斯将犯人铐了起来,收缴了宝箱并把它交给了它应有的主人。整件事情终于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