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惊奇

自云琦取走文章之后，白舸亦未再多想，只顾埋头于书海，伏在案前读书。山穷水尽或有尽头，文墨飘香日日更新。

有了乡试的应考经历，白舸如今显得坦然淡定许多。一来是对考场的诸多环节积累了丰富经验，二来是对自身才学充满自信。

所以，此次会考，白舸如期而至，心情颇为轻松，准备也十分充分。总之，对于这次会考，他驾轻就熟，从容不迫。

这天，数千学子蜂拥而入。整个考场戒备森严。气氛庄重肃穆。随行的学子们衣着整齐，面容神情各异。除了几日的干粮，其他外物一律不得携带入场。

会考的第一天，白舸表现得从容不迫。考试的内容多为文辞雅句，不是默写，就是对仗填词。总之，对于熟读四书五经的学子来说，不算太难。只是有些格外刁钻的考题，对学子们的知识面是个极大的考验。不过对于那些平素涉猎广泛的学子而言，也并非无法应对。

所以，一天下来，白舸应对自如。从开考直至交卷，白舸面容上满是自信。到了夜晚，学子们被安排在考场内的驿馆休息，以备战明日的考试。

这一晚，对于学子们而言，可谓是五味杂陈。有的沉浸在对白天考试的情绪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浑浑噩噩，有人敏感多虑。还有的则对明日的会考充满期待。有人今日发挥欠佳，期望明日能扭转乾坤。有人感觉今日尚可，期待明日能更上一层楼。

这一晚，白舸同样心绪不宁，不知为何，难以入眠。有忧愁，也有憧憬。这场考试意义非凡，想到此处，难免感到有些压力，虽说表面上神情依旧镇定。但对于此时此地的白舸来说，毫无压力是不可能的。

历经明日一考，有人将登科入仕，前途一片光明。有人只能打道回府，余生碌碌无为。白舸每每想到这里，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哀伤。这一晚，白舸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考场外几缕光亮照得人有些恍惚。这时，或许是这一宿的折腾让人疲惫不堪，白舸竟睡着了。

直到太阳高悬，值班的驿馆人员巡查休息场地，这才唤醒沉睡中的白舸。

白舸从漫长的梦中回过神来。简单收拾后，回到考场，等待考官发卷。此时的白舸精力恢复了八九成。应付此次考试应当是绰绰有余。

可令白舸惊讶的是，当考官的白色卷纸展开时，映入眼帘的考题竟与云琦之前所求的如出一辙。同样是写一篇策论散文，同样是让学子们谈论文化。

白舸初出茅庐，不谙世事险恶。对于这种巧合，白舸权当是偶然。况且，白舸也无暇细想。当下写好文章才是关键。不过，白舸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依照写给云琦的思路行文。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再创佳作。

《文化大观》

人之由来，文以化之。道德之要，社稷造之。

举止往来，一一效仿。拜之又拜，叩之如上。

言出其口，利害为首。声调色韵，皆含其心。

而后行文，如行云流水。字字奇妙，节节曲折。

风物种种，描摹状貌。世之所用，文辞皆具。

思辨哲学，理所应当。雕章琢句，文采飞扬。

历史已成，大笔如椽。文思精义，遗有孤篇。

恢宏巨制，跃然纸上。读之再三，犹念其深。

前人攸关，后人凭借。生死往来，性命相托。

而今再念，蔚为大观。累累硕果，甘之如饴。

如此这般，行文结束。白舸在考场中重新审视，一篇文章再度令人瞩目。此时，白舸的心思从行文里收回，仔细斟酌。反复思量后，将考卷呈上，交至考官手中。这才放松紧绷的神经。喝了一口自带的山泉水。然后，走出考场，回到先前的住所，静候考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