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棵小的桂花树幼苗,王一博命人打理这院子时亲手栽下的,他知道背战喜欢。可要让这棵树长得像先前国师府中的那棵一样高大粗壮 ,还需十年?二十年?亦或更久?
那时可能只剩一人闻得到桂花香了。
王一博只身缓缓走来时肖战已经闭上了眼睛,明明是如画般的轻柔颜容,却带着说不出的妖艳。
王一博走近,肖战很快察觉到身旁多了一人。嘴角上扬的动作快过了缓缓睁开的眼睛。
肖战.“王一博,你来啦。”
王一博.“嗯。”
王一博自然的坐在了肖战身侧,抚上他被风吹得微凉的手背。
王一博.“怎么不到屋里去? "
王一博轻轻蹙眉。
肖战.“看月亮啊。”
肖战笑着倒在了王一博的huai里,头枕着王一博的玄色单调的衣袂。
来见他时,王一博从来不穿龙袍。
王一博.“好,我陪你看。”
也只有每到这时,王一博可以忘却皇上王允的身份,肖战可以忘却自己尴尬的处境,两个人携手共度平凡人的片刻生活。饮酒,聊天,赏月。
可一夜的时间终归太短,尽管无数个夜都是如此。
往往天亮了,梦醒了,仿佛一切都不曾来过。
肖战缓缓从出chuang上坐起,早已适应了从窗户透进来的刺眼的阳光,适应了身旁一个人的位置空且冰冷,他没再犹豫,披上有些发皱的白色里衣,遮住了满/身的痕/迹。
这间屋子是宫中最偏僻的地方,也是最冷清的地方,这些都是肖战要求的。
肖战也处于宫中最尴尬的位置,也是最可笑的位置,却并非他所愿。
肖战.“咳…咳咳……”
肖战难以抑制的低头咳着,单薄的身子颤抖着,连同心跟着颤抖。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肖战眼角带泪,有些朦胧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喉头发甜,低头看,发现素白的衣袖上染满了咳出的血。
估摸着日子,肖战想,原来一年的时间可以过得这么不知不觉。
肖战穿上鞋站了起来,那瞬间眼前一片黑暗,感觉不到耀眼的阳光,也感觉不到自己身处何地,连怎么倒下的都不知道,只记得再醒来时已是午后残阳,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个人。
他挣扎着爬起来,撑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打开门,取过中午送来的早已冰凉的饭菜,强迫自己吃下去,忍着想吐的感觉,每吃一口都是折磨。
再过不久,就该有人来送晚膳了,不能让人看出来。
吃完后,肖战还是忍不住在跑到屋后吐了个干净,呕吐物散发的难闻的气息让他更加难受,到最后干呕起来。
这么一番折腾, 肖战彻底没了力气,晕眩感再次袭来,他拼命不让自己倒下,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回屋里, 迈上台阶时抬不起脚绊了一 下摔了一跤, 嗑破了膝盖。
他很庆幸 ,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些。
他迅速换了身衣服,打理了一下散乱的发丝, 收拾了有些狼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