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江柔嘉)“阿湛!阿湛!你等等我!”
在去静室的路上,江柔嘉拦住了蓝忘机。
蓝忘机停下脚步。
蓝湛(蓝忘机)“姑姑,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江妤(江柔嘉)“哎呀哎呀,我知道了。”
江柔嘉气喘吁吁跑过来,单手扶着腰喘气,
江妤(江柔嘉)“阿湛,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差点都追不上你。”
蓝湛(蓝忘机)“何事?”
江妤(江柔嘉)“阿湛,昨天的事,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蓝湛(蓝忘机)“…………”
说实话,昨天在藏书阁里,江柔嘉那番话确实让他很生气。
他早已将江无鸢视为了亲人,亲人有事,岂可袖手旁观?
江柔嘉解释说道
江妤(江柔嘉)“昨天是我不好,没有把话说清楚。”
江妤(江柔嘉)“我昨天那么说,并非是要与你们生分,这么多年下来,云深不知处早就是我另一个家了。”
江妤(江柔嘉)“不过,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会像昨天一样。”
蓝忘机不解,不过倒是没有像昨天一样掉头就走。
江妤(江柔嘉)“温晁打断晚吟的拜礼,辱骂羡羡为鼠辈,还敢惦记本姑娘,本姑娘也是云梦江氏之人,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江妤(江柔嘉)“可你不一样,你是姑苏蓝氏蓝二公子,你若也跟着出手,温晁恼羞成怒之下,势必会给云深不知处带来麻烦!”
蓝忘机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柔嘉,他像是那种怕麻烦的人吗?
江柔嘉无奈,只好继续说
江妤(江柔嘉)“我知道你不怕麻烦,可你也要替那些依附姑苏蓝氏的门生客卿想一想啊!”
蓝湛(蓝忘机)“…………”
江柔嘉所说句句在理,蓝忘机一时之间竟然没法反驳。
蓝湛(蓝忘机)“我先走了。”
江妤(江柔嘉)“阿湛,我都把话说清楚了,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蓝湛(蓝忘机)“…………”
江妤(江柔嘉)“阿湛~”
原本打算往静室的方向而去,忽然听见江柔嘉拉长了尾音,带着撒娇意味的一声喊,蓝忘机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完败。
若是观察仔细,还能看见蓝忘机耳尖已经隐隐泛红了。
蓝启仁拿着卷轴在台上授课,周身一股老气横秋、迂腐死板之气,听得江柔嘉直打哈欠,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
而坐在她后面的蓝忘机,则是一边认认真真听课,一边帮江柔嘉做着课堂笔记。
因为他叔父蓝启仁讲学有个坏毛病,内容冗长无比且先不说,偏偏还全部都要考默写,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场。几代修真家族的变迁、势力划分范围、名士名言、家族谱系……诸如此类,都得默写出来。
蓝忘机自幼接受叔父的教导,这些东西早就能倒背如流了,但是姑姑江柔嘉不行,一上叔父的课,她就能从头睡到尾,默写肯定是通不过的,到时候叔父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没办法,蓝忘机只好自己辛苦一些,力求把笔记写得条理清楚、层次分明,这样姑姑看起来也不用费劲。
蓝启仁早就发现了江柔嘉正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额头青筋暴起,忍了又忍,心底不断暗念“雅正、雅正……”,才勉强控制住脾气,没把手中的卷轴砸过去。
魏无羡也很无聊,眼珠子一转,在纸上画了一只大乌龟,趁蓝启仁下来走动路过之时施法贴在了蓝启仁背后。
诸多学生顿时笑出了声。
蓝启仁回头巡视,没发现什么异样,便道:
蓝启仁“不许喧哗!”
蓝忘机一伸手,施法把蓝启仁背后的乌龟画像扯了下来,攥在手心里,怒瞪着魏无羡。
魏无羡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作妖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片人,魏无羡施了法,纸片人便荡悠悠的飘向了蓝忘机。
然而纸片人刚飘到蓝忘机的桌案上,就被蓝忘机一把抓住,捏得粉碎。
蓝启仁“魏婴!!!”
魏无羡的小动作,蓝启仁实在忍不下去了。
不想听就别听,像江柔嘉一样趴在桌案上乖乖睡觉不好吗?偏要去打搅旁人!
当真是欠收拾!
江柔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吵醒了,两眼懵逼,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幸亏蓝忘机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她。
扭头去看魏无羡,江柔嘉十分疑惑,魏憨批又作了什么妖?
蓝启仁“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
蓝启仁“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婴(魏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婴(魏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巡视四周,看到蓝启仁身后窗外有一棵树,便道
魏婴(魏无羡)“好说,就比如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
魏婴(魏无羡)“若我用一把斧头,把它砍的只剩下一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婴(魏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婴(魏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婴(魏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江柔嘉悄悄竖起大拇指,魏憨批可以啊,平日里看着比她不着调,没想到功课居然做的比她还好!
魏无羡这会子若是知道江柔嘉心里的想法,定然会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姑姑你可拉倒吧,你的功课可都在蓝忘机那里呢!仅有的十遍家规,还让江澄给你抄了九遍!
魏无羡这边对答如流,在座其他子弟却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
蓝启仁“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了,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低头思考了起来。
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开始坐立不安,聂怀桑偷偷翻书,蓝启仁呵斥道
蓝启仁“看他干什么?!你们也跟着想!不许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