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像那春日裡的杏花,初開時極美,結局卻是苦澀。
眼看年底將近,她還是準備了想送給金碩珍的生辰禮,心下卻猶豫著到底該不該這麼耗下去。量她也沒想到,消磨了這麼一日,等來的卻是--年不見的身影。
他的長變垂在身後,一身白衣,腰間配戴著娶她那夜掛著的玉佩。
庭院久未清掃,他的腳步踩在一片丹楓上。閣中燭火搖曳,她的影子映在窗上倒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金碩珍從來都不否認她很美,可她的美就像毒藥,他-一次也不想碰。
她身邊甚至沒有一~個丫鬟,門口冷冷清清,只有断枝殘葉靜靜躺在門廊上。
他遲疑了半晌還是推開了門,女孩被聲音吸引過來的視線出奇的冷淡。
金碩珍只是緩緩走近她身邊,她也只是一-動不動地佇立在茶几邊上。
「什麼事居然勞煩您大駕光臨?」她微啟朱唇,面色冷漠地令人生畏。
要說從前的她是濃情蜜意的青澀少女,如今的她便是凋零磨滅的怨婦。
金碩珍勾起嘴角,「今日是嫁生辰,本王想著相別--年有餘,是時候來見見称了。」
「我可受不起王爺的憐憫。」她說,眼裡是和往日崇拜之情天差地別的警戒防備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嗎?想要我可憐可憐你,多看姝--眼。如今你不需要了,我還偏要給你。」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金碩珍,你休了我還不夠,非得要在我面前狠狠羞辱我是吧?」他看著女孩眼中打轉的淚水,卻不明白自已到底是何心情。
「如果說,今夜我願意試著喜歡祢--回呢?」過了良久,他說。
她聞言不禁--愣。
「這是称一直都想要的。」金碩珍又道,垂著眼簾不再看她,「我卻從未給你分毫●」
「事到如今,你認為我還像當初那樣崇拜著、喜歡著你嗎?」她閏,--顆滾燙的淚珠緩緩滑
「難道不是嗎?」金碩珍抬起頭,和她四目相接,「我知道你還愛我。」
「就算我們從未同床共枕,從未共同生養孩子,甚至從未說過--句體已話。」他繼續說,「可我卻記得姊偷偷看我那日,我便是穿的這一-身衣服,不是嗎?J
「還有你在傾盆大雨中送來的那把傘,在我病中不眠不休的照顧,姒敢說今時今日要你重新選擇,你不會再次愛上我?」
心上的口子像是被硬生生撕開一樣疼痛,可她只能強忍著顫抖,如果金碩珍從始至終都明白她的心思,為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不要她了?
他可知--個女孩的青春年華,還有她唯一-次的傾心、唯一-次的愛戀,在這樣痛苦的日子裡早已消磨殆盡,剩下的只是--股執念和滿身傷痕。
「我不明白,你今日來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她間,「就算我還愛著你又如何?我寧願你今日根本沒踏進這道門。」
「這不是真心話。」金碩珍繼續盯著她,眼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我也知道称此刻想要什麼、需要什麼。」他又往她身邊走近了兩步,「三年來欠称的一一切,今日本王--次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