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归宿

四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班主任和数学老师，数学兼班主任老师姓何，从四年级开始到六年级毕业她都陪着我们。

　　何老师很严厉，那个时候八点开始上课，她要求我们七点四十要到学校早自习，作业也必须工工整整。

　　但她笑起来很好看。

　　有两件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她和我们说：“如果你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活不下去了想自杀的时候记得拦着他们，告诉他们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要好好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全班七十多个人都笑了，天真无邪一样。

　　四年级是我噩梦的开始，倒不是老师多严厉，而是我的家。

　　我觉得活着没有意义的第一个晚上哭了，被我妈妈发现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在我妈妈面前哭过。

　　因为我害怕，有人问我在怕什么，你们也许没有体会过吧，那种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开始哭泣的时候别人对你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妈妈很讨厌我哭，所以在我哭的时候从来不会安慰我只会骂我无能骂我什么事都干不好。

　　挺难受的。

　　不归宿和不归路也许是一个意思，它发生在从前我最爱的两个人的身上。

　　世界上最美的词叫成就。

　　世界上最好的词叫殉情。

　　世界上最痛苦的词叫救赎。

　　世界上最难忘的词叫蚀罪。

　　世界上最难过的词叫沉默。

　　世界上最冷的词叫强颜欢笑。

　　世界上最蠢的词叫反驳。

　　世界上最珍贵的词叫一笑而过。

　　我一直以为“救赎”“蚀罪”“赎罪”是一个意思。

　　一直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