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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故乡

王俊凯:繁星相送

去火化场那天,狂风呼啸,凄凉的风声漫天卷地的吹动一草一木,世间万物仿佛都在不舍,想挽留她。

  叶恬七抱着照片脚步沉重的踏进大门,一进场便是耀眼的存在,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中年人或年过花甲的,只有这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只身一人。众人看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照片,眉心一皱,同情可怜之心溢于言表。

  小姑娘发现了在场人的情绪变化,鼻头一酸眼眶湿润起来,还不行,现在还不能哭。女孩的心碎只会在深夜,只会在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

  ……

  出了场馆,小姑娘把骨灰盒放进背包,拦了辆计程车,搭车去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家乡’就是祖祖辈辈生活,落土归根的地方。

  远离城区前往乡镇,车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目的地,可是眼前此景让叶恬七心烦意乱,当初的油菜花地早已成了荒野,幼时最喜欢去了那片森林也变得杂草丛生。

  原本热闹的街道也变成了一片废墟,破碎的瓦房,坑坑洼洼的沥青路,还有起重机施工的声音,小姑娘背着‘妈妈’,回到了她的故乡。

  “孩子,那儿危险快离开!”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朝叶恬七招招手,让她快过去,叶恬七回头瞧了瞧石头房上挂着的碎石,一惊,调整步伐朝男人那个方向跑去。

  距离越近,那个男人的脸越清晰,直至最后认出了他,叶恬七从跑的动作慢慢到走,看着眼前这个亲人泪水夺眶而出。

  “哟,怎么了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

       ……

       “旧地高危房太多要重迁,墓地也会被推平所以我就想来看看能不能把你外公外婆的墓给移到别的地方。”

       “那进展如何?”

       “事是同意了但手续还没下来,我趁着这几天好好想想搬到那个地方。”

       “那块地就不能不动吗。”叶恬七看着怀里的书包,委屈的嘟囔着。张清毅摸摸她的头,没有回答。

       “外公外婆他们应该舍不得这里,毕竟这里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对啊,这就是舅舅苦恼的地方啊,你外公外婆是很念旧的人要是搬到很远的地方就怕二老不悦啊,原本想找你妈妈聊聊的可是没想到……哎!”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不会,我还有你们啊。”女孩摇摇头挤出笑容看着张清毅,可是这一笑让男人更心疼了,自己姐姐从小就命苦,生的孩子也要跟着遭罪。

       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地位卑贱,身子不好又是个丫鬟命,好不容易嫁到富贵人家,可是地位却连仆人都不如,怀了孩子后才博得婆婆好感,好景不长,在被检查出无法生育第二胎的时候被叶家抛弃。

        在叶恬七的记忆里是没有父亲的,所有关于父亲的传闻全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照片也是意外发现的但只瞧过几眼,至今父亲的身影在叶恬七记忆里还是很模糊,外界所传这位叶家公子嫌前妻身子太弱,便把她丢弃另寻新欢。叶恬七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

  “啧,头疼啊!”

  “那这里推平后会重建吗?”

  “不知道啊。”

  “……”

  “要实在不行就移到郊区墓地。”

  “那外公外婆,还有妈妈你们别怪我和舅舅哈,你们一家人在一起要好好的,要是想舅舅了就托梦告诉他,不能把他带走!我和舅舅都会好好好的。”女孩对着蓝天呐喊,她想告诉住在星星上的家人们,希望这份思念能找到银河找到他们居住的那颗星星。

  —

  “那你之后一个人住吗?要不来我这吧,你舅妈一个人在家也怪孤独的,来陪陪她。”

  “不用,我平时都住校的,也就周末两天在家,我自己能行。”

  “那你总得要日常开销吧,你这个年纪又不能去打童工。”

  “……”

  “你把卡号给我,舅舅每月给你打生活费过来。”

  “不用,我能靠自己。”

  “这是我公司地址,还有小区地址,要是钱不够用了遇到什么事了记得来找我。”

     张清毅把名片硬塞给了叶恬七,又缩回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不让叶恬七有回诀的可能。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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