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的唇边漫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你很聪明。”他那对波澜不惊的黑眸之中，竟少见得流露出了一丝惋惜，“我本来以为这次计划天衣无缝，想不到还是让你看破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唇边也仍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位亲切随和的长者。然而在他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漩涡。
“只可惜......”他似是在与冰莲对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你还是不太能沉得住气。”
冰莲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握剑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你很害怕吗？”二长老微微偏了偏头，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如水，“你觉得你打不过我，是不是？”
冰莲弯了弯唇角，却没有接他的茬。
她知道二长老现在在想什么，也很清楚他的所有顾虑。此时最好的策略就是闭口不言，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从而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见冰莲迟迟没有回答，二长老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抹迷惑之意。
如果这个卧底能够躲开他的监视，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队伍，实力一定比他高上不只一个阶级。但如果这个猜测属实，她就不该露出惊恐的神气，也不会在发现雪鹰锦衣后迟迟不肯动手。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她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二长老讨厌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他向来是一个策划者、布局者，还从没这样让别人牵着鼻子走过。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妮子算是第一人，不仅戳穿了他的计划，还给他设了个他死活看不透的迷局。纵然他素来波澜不惊，也不由得感到一阵烦躁，看冰莲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冰莲一直在悄悄观察他的反应，自然也看到了他脸色的变化。她只能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狂喜之情。
当一个人有情绪波动时，就是他最软弱的时候。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冰莲不再犹豫，从衣袖下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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