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很难,发声很难,做人很难。但我想去做,若一直无人越众而出,迟早有一天,我们终将噤若寒蝉。”
季元现,即使此生一败涂地,
从北到南的风,空山窜出的月,
以及漂泊深海的船,亦不会改变。
你和我,亦不要变。
幸好思念都是寂静无声的,否则我真怕你震耳欲聋。
你是我心中的长基罗塔,标刻太阳位置,继续着永恒不变的光辉。
人总是这样,懂得害怕,才懂得敬畏。
敬畏前程微茫,才懂得成长。
少年人带竹杖芒鞋,拿蓑衣斗笠,走向那片烂漫宇宙中。
从此山高水长,永不回头。
如今很好。似人间宁静,四海温柔。
“季元现,当年我是真想你。好几年,我且以为美国下雨时,国内兴许也下过一场大雨。这样我们曾见过的水体,最终流往山川湖海。那些无法与你相见的岁月里,我们已旧雨重逢。”
苦苦挣扎的黑暗里枯木生花,别忘了宇宙也有春天。
而生命是一种酩酊大醉的状态,可能会此生沉醉不醒,可能会初醒方觉一场戏。但他偶尔会被质疑、警醒的飓风袭击,比如亲人离世,比如爱人生别。或被突如其来的灵光刺破,然后看到人生本来的样子。
要么做诗人,要么做天才,要么做勤勉者,要么做废物。
他们曾振振有词,无非是因为对未来的茫然无知。
他们曾以为人生要四处闯荡,无非是害怕自己弥足情深。
经年一转首,发觉还想回到原地,那里有当年的三分侠气,一份纯真初心。
逝去的不是激情,而是一腔孤勇的少年心。
那些不曾相伴的日子,人间四季皆芜秽。
“我不是来跟你复合的,你要做好准备。”
“我是要带你走,去结婚的。”
那些年少的爱,蹉跎掉的岁月,每一个失声痛哭的夜晚。
在这惨绿年华中,他要一样一样的找回来。
当人想要成为歌者,便失去了歌。当人想要成为诗者,便造不出诗。
顾惜曾如此形容季元现——这人血里带风,是自由的,抓不住。浓烈时近在眼前,清冷时远在天边。
与你相爱很痛快,与你放肆很痛快,与你不思前程亦很痛快。
鲜衣怒马任少年之时,他曾说与他做个伴。仅仅做个伴。反正红尘万丈,世道险恶,你我皆不过深渊逆旅归来者。
而如今已害相思,便收剑入鞘。
他们不要这江湖,天地广大又何如。
流年匆匆一别,其实什么都没变。通过疯狂巨大的努力,留在一方纯粹间。
少年,依旧是少年
那些羽毛光辉的鸟儿,只要一振翅,终将被所有人窥见其美好。
少时气象峥嵘,无论何事都要争一个出挑绚烂。等及成熟时,心性趋近沉稳平淡。他们变得各自有各自的人生理解,生活信条。或仗剑天涯,归来少年。或红尘千丈,道义压肩。也或轰轰烈烈,头颅高昂。
但最终的最终,青春瘗玉埋香,世俗长驱直入时,他们不愿以此生遗憾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