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剑,起势,她目光冰冷,毫无怜悯逼近男子。
“天界的人也会管人间的闲事,这倒叫我开眼了。”男子擦去嘴角鲜血,拿出了腰间的长鞭,脸上尽显对天界的嘲讽。
“聒噪。”虞蓼现在最见不得别人提天界。
虞蓼当真无半分的留情,处处攻击要害,在她近身的攻击下,长鞭显得很吃力,最终被斩杀。
“你杀他干嘛,留着找老窝啊!”彦佑在虞蓼满身戾气的时候不知死活的靠近。
“睁大你的蛇眼,还有一个。”虞蓼一道灵力甩出,将门口打算逃窜的老头打回原形,一只老鼠。
夜晚,竹林里,虞蓼摘下一片竹叶瞧了又瞧,随后在河边找了块大石头盘腿坐下,再无动作。
“你说你,人家店家主动要我们留下,你偏不肯,风餐露宿的……哪是人过的日子。”彦佑抱怨着,好像命运对他很不公似的,如果忽略掉他左手烧鸡,右手烧酒,还真以为他过得不好。
“这不是抢婚,事情没那么简单。”虞蓼简单的吐纳气息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一眼彦佑。
“什么意思?他们还有别的图谋?”彦佑立刻放下手中东西,凑过来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是故意为之,引来法术高强的人用以祭祀,如果我们留在店家,恐怕那些活人要跟着我们一起死。”虞蓼沉眸,似乎还不是很肯定这个想法。
彦佑心底有一丝后怕,可当他看到沉思的虞蓼后,又莫名心安,虞蓼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清香很让人安心。
“看着我傻笑做什么?”虞蓼看着彦佑这副傻样子奇怪的问道。
“咳咳,那我们该怎么办?”彦佑脸薄红,虞蓼还以为是酒的缘故也就没追问下去。
她跳下石头,“按兵不动,我已经用竹林做了个阵,就看来者能力如何了。”她负手看竹林,眉眼间有一丝担忧,如果……是他,那就难办了。
彦佑看她头一次这么如临大敌,也难得的没再喝酒。
“若是不敌呢?”彦佑忍不住问道。
“成王败寇,输了也甘愿。”虞蓼目光深邃,她已是再活一次的人了,生死无所谓。
“你不能死。”彦佑突然冒出这一句,惹得一直关注竹林的虞蓼转过身看他。
“为何?”
“为我。”彦佑认真注视着虞蓼双眼说道。
虞蓼闷笑,连连摇头,她把彦佑的话当玩笑话了。
眨眼间,竹林四面风起,阵法果然被破了,虞蓼眼神拦住想拉她跑路的彦佑,眼底有一丝怀念的意味,让彦佑看不懂。
“虞蓼,你终于不再躲着我了。”从竹林出来的魔,手里拿着一把亮白的剑。
他身形修长,戴着半边脸面具,一双眼如虞蓼一般深邃而充满恨意,浑身的杀意在看向她身侧的彦佑时更为明显。
“……”虞蓼没有回应,而是看着他手里的剑,苦笑了起来,反手推出彦佑,给两人设下结界。
“今日便用这把你送我的剑,来个了结。”他抽出那把剑,是把断剑!
“断的?!虞蓼你?”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把剑是她的本命法器……不死不断。
“看来你一直没用它,我早已身死战场,天界抹去了我的存在,魔族……也是不知道的吧。”虞蓼自嘲的解释,让男子放下了剑,面具下不知是喜是悲。
“若是我不引你出来,你是否永远也不会对我解释。”他收好断剑,身上的杀戮气息弱了几分,只是声音还在强撑着保持冷冰冰。
“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本不想打扰,在我看到竹林的时候,才发觉你没有。”虞蓼以为她身死,花心的魔不会为她等待,可当她看到这一片竹林的时候,拿竹叶的手忍不住颤抖,他没有忘了她。
可他恨她,恨她不归,恨她就此与他断了联系,可那把宝剑又时时刻刻告诉他,如果不爱,又怎会把本命法器留在他身边,他便在她爱与不爱他之间痛苦了上万年。
“虞蓼,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直刻在心里,珍藏着,你可知我找了你上万年,在得知你来到凡间,我确认了千次万次消息的可靠性,甚至不惜以人命做诱饵,知道真的是你后,我才觉得世界的色彩又回来了。”他眼里迸发出来的光和希望不是骗人的。
虞蓼紧紧抿唇,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寻纣,我们的时代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