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树上,虞蓼翘着腿喝着酒,哼哼唧唧唱着小曲儿,显然是喝大了。
“蓼蓼,上面危险。”润玉关切的说道,在树下站立着。
“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去吧。”虞蓼边说边灌了自己一口酒,眉眼间却不似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润玉没有回她,仍旧站在原地,那般固执的看着她。
虞蓼烦闷的翻身下来,“你怎这般老妈子,仔细你未婚妻烦你。”
她说是无心说的,但听的人认了真,润玉当即沉了脸。
润玉心想不能和这个醉鬼说什么,便要送她进殿里休息,虞蓼虽烦他,但浑身也没气力,任由他扶着进了殿。
“润玉,你可在?”锦觅踏着石块,迈着轻快的步伐到了璇玑宫的院子。
“你看你看,来了吧,你可不能像管我一样管人家。”某个醉鬼说道,她拽着润玉外衫,凑近他耳边,两人距离不过半寸。
偏生虞蓼没觉得自己做错,还吧唧亲了一口润玉,“你长的好看,我喜欢。”随即便沉沉倒下,丝毫不管满脸红晕的润玉多么窘迫。
“锦觅仙子来访,润玉失礼未远迎,还望锦觅仙子海涵。”润玉向来喜欢说场面话,哪怕是对着这个毫无心机单纯的锦觅,他也依旧如此,这算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无事无事,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即将要下凡历劫了,天帝说待我回来就许我继承花界。”锦觅看起来十分高兴,全然不懂历劫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荼姚和鸟族不会放过锦觅的。
润玉含笑,“润玉恭喜锦觅仙子了。”
他并不想娶锦觅,自然不会保护提点她,或许……她死了对自己才是好事。
送走性子单纯的锦觅,润玉原本不太好的脸色有了缓解,看来解除婚约的关键就在此次历劫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润玉心里酝酿开,父帝需要一个联姻工具,可天界殿下并非他一人,父帝只是看中他无母族无靠山,能更好收复水族势力,何况旭凤和锦觅本就有一些渊源,如果能趁此次历劫让他们在一起,绕是父帝无法说什么,横竖不过改个名字的事。
“你在算计什么啊,你怎么和太微年轻时一模一样!”
背后突然一沉,原是虞蓼,她手中还拿着酒瓶。
“蓼蓼,别喝了,我知今天是你那些弟兄们的忌日,可你也不该这样败坏自己的身子。”润玉眸一沉,直接夺了她的酒瓶。
“……为什么我没有死?!当初一战,我带着珠族所有年青仙都去了仙魔大战,以为能博个族群落脚之地,但如今就我还活着,我恨不得散尽我的元神换回他们,我的兄弟,我的族人……”
她哽咽了,眼泪在眼眶打着转,不肯轻易落泪,倔强的用手背按住眼,这才低低哭出声。
“临行前,珠族长老叫我照顾好他们,我无能,让他们与我一起死在了太微手下……”
润玉轻柔抱住她,眼里却是一片暗色,“这仇我会帮蓼蓼报,六界之乱,是时候该拨乱反正了。”
虞蓼打了个酒嗝,在润玉怀中听着他的温声细语缓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