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又仔细替临猗检查了一番,确保无虞,才离开初棠宫。
谁知,这预感十分灵验。
及至晚间,瑶华宫那边又传来了消息,白妃下红不止,已经失血昏厥。
皇上仍在含元殿处理政务,顾不得这边,只是下旨分派太医过去诊治。
如此一番折腾,听闻皇后也曾去过探看,以表示安慰。
姜娆正欲更衣,却见莹霜面色隐晦地进来,说是瑶华宫的阿梧连夜求见,说白妃想见她。
出于本能,姜娆到底还是去了,但行程十分隐秘,保守的极严。
昏暗的内殿中,隐隐浮动着血腥气息。
白妃撑起身子,下榻猛地跪在姜娆脚下,“嫔妾求贵妃娘娘一事。”
姜娆虚扶了一把,“有事先起来再说。”
白妃抬头,面容憔悴,“望臣妾身后,贵妃娘娘代为照顾玉嫣、文嫣。”
姜娆静静看着她的眼,“你的身子是柳妃害的?”
白妃凄惶一笑,“她不过是皇后养的一条狗罢了!皇后……她绝不会留我活着。”
“只怕本宫无法护两位帝姬周全。”姜娆淡淡道。
白妃却笃定地回答,“只要贵妃娘娘应允此事,臣妾定当有绝密的事情作为回报。”
“本宫为何要信你?”
白妃站起身儿,“皇后之所以不放过我,是因为我手中有谢家谋逆的证据。”
趁着晚间同进晚膳之时,姜娆先是随口赞了几句双生帝姬,说是白嫩圆润,喜欢的紧。
如今她已为人母,心境多少有些不同,打心眼里,倒也觉得帝姬可爱。
卫瑾淡淡听着,浅浅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姜娆绕了几句,就说道产后失调的白妃身上,“太医令年迈心力不济,恐不能胜任,经了这几年,太医张俊的医术很是踏实稳妥,臣妾想着不如派给白妃瞧瞧身子,多少能管用些。”
卫瑾回头,静静凝着她,似有不同寻常的意味,但很快便勾起一抹笑意,“朕早有提拔张俊之意,太医院里头盘根错杂,只有他身家为人清白可靠,是个不错的人选。”
本是极寻常的话儿。
但姜娆转念一思,这后宫里的每一个角落,哪里没有皇上的眼线?
只怕,这其中的苟且,他早就了如指掌,只是坐壁观火,放任自流罢了!
如他这样心思缜密之人,白妃事出蹊跷,又怎会无所知觉?
“想什么如此专心?朕瞧着你越发瘦了,该多吃些。”卫瑾亲自舀了羹汤递过去,姜娆便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
吃完了她只是眨了眨眼,略是撒娇般地道,“宫人们可见偏心,阿瑾碗里的要好吃些呢。”
那娇柔软软的样子,教他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发顶,倒像是爱抚孩童似的,又舍不得丢开,便无奈地一勺接一勺地喂着。
渐渐的,气息中暧昧流转,吃到半饱时,姜娆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他的腿面上,倾着身子一口又一口。
这情形,简直是宠溺到了极点。
就连进来禀报的宫人也不由地垂下头去,“回皇上,皇后娘娘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