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卫瑾那样的铁血帝王,治国用人手段刚硬,当初夺嫡时,对自己的父皇和哥哥都能下的去手,又何况她们这些文弱女子。
想要翻起风浪,不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就算是对华昭容看重是因了几分盛冉的面子,但说到底,就算皇上冷落盛真,他盛冉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只是卫瑾不想将事情做绝了,似他这般登位之人,还有甚么可畏惧的,哪根手指又是干净不染血污的?
白婕妤往柳嫔处靠了靠,“还是柳姐姐最懂陛下的心思。”
柳嫔淡笑不语,旁人更是接不上话。
皇后对白婕妤权作未见,而是看向别处,“华昭容的症状可有好转?”
盛真微微福礼,“劳皇后娘娘挂心,只是因为夏日百花齐放,臣妾对花粉过敏所致,不妨事的。”
拿皇后没再说话,倒是从不言语的陈常在细声开了口,“嫔妾往玉堂殿去了几回,周围芳草茂盛……只怕盛姐姐的症状一时无法转圜……”
皇后了然道,“是本宫不查,华昭容也是个能忍的脾性,原该早些说出来,明儿就教花匠去将鲜花移走。”
陈常在如此一说,显而易见就将她和盛真交好的信息传了开去,所谓树大招风,看似是她依附于华昭容,但实则只会让人更防着华昭容,免她恩宠做大。
众人散了,皇后柔美的脸庞上现出一丝阴沉,“这个陈常在盯着些,皇上若召见她,即刻回禀。”
琉璃应下,皇后起身更衣,还没到浴房忽又想起了什么,便问,“谢韫那边可有何动静,他没有胡闹罢?”
琉璃笑答,“小姐您这一天都问了两次呢,小世子爷很听您的话,一直呆在外城常春宫,并没逾越。”
皇后地叹了一声,“总让本宫不能安心,只盼他快点回永平才是。”
先是降了一场大雨,而后烈阳当空,酷暑方至。
许是天气无常,永寿宫那边慕太妃身子不适,大病了一场,至今仍不见起色。
含元殿外,璇玑进来禀报,“回陛下,尚寝局来人准备沐汤。”
而后人影一晃,身后赤朱色官服的女官并两名小宫女现了出来。
女子臻首轻颔,行了礼,“奴婢见过陛下。”
此时,姜娆正依偎在卫瑾身旁,两人的亲昵姿态,比起任何宠妃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瑛就是再蠢钝,也能瞧出一二,掩盖在笑意下的妒火越发不可控制。
“朕记得,前些日子免去了尚寝局的沐浴之礼。”卫瑾并没正眼看她,但是从声音就能听出,是蒋尚书家的女儿。
蒋瑛早有准备,“皇后娘娘顾念陛下操劳国事,怕含元殿人手不足,是以恢复了沐浴之礼。”
姜娆瞧了她一眼,淡淡笑道,“皇后娘娘的心意,陛下可莫要辜负呢。蒋尚服说的有道理,奴婢这样笨手笨脚的,怎能伺候的好呢?”
蒋瑛脸色不好看,“奴婢并非此意。”
姜娆进而追问,“那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