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堂,还是如之前一样批奏那些无聊的琐事。
墨倧定定神,道:“子琛,一月之期已到,也该一个结果了。”
墨子琛走到中央,跪下来郎朗大声道:“禀父皇,儿臣与那上官姑娘无缘,儿臣无能。”
墨倧淡淡一笑,“情爱一事岂能强求,朕看你做事大胆,不畏人言,颇有皇家子弟的风范,朕为起表率作用,封你为宁王,希望你的哥哥弟弟能以你为表率。”
墨子琛也是有些没想到,喜道:“儿臣,谢父皇!”
墨倧看向自己的好儿子,笑着道:“起来吧。”
朝堂上的人纷纷眼红羡慕,谁曾想一个低贱婢女出声的孩子,竟然今日就被册封为亲王,果然人不可貌相,是时候得巴结一下了。
高渝民看向四皇子的背影,眯了一下眼。
紧接着,墨倧道:“中元节就快到了,这件大事,朕想交给子然你来做。”
墨子然听到这个好消息,赶快上前谢恩,“儿臣一定不让父皇失望。”
随后,皇帝便宣布退朝。
墨子琛可谓受到不少人巴结。
“四殿下真是未来可期,不知可否赏个便饭?”
“臣恭贺殿下荣获亲王之位,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别了,您还是为我父皇吧。”
“殿下,殿下,臣……”
“各位大人已是内宫,留步,留步,大人们的好意,本殿下心领了。”
只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恨铁不成钢,还没见过如此不识趣的皇子,他可真是独树一帜,别具一格啊。
墨宁看着这一番趋炎附势的场面,心中万般不屑。
这时,高渝民走来,不紧不慢道:“墨将军,羡慕吗?”
墨宁看了他一眼“荣华富贵本就是身外华物,况且总还有受到器重的皇子。”
高渝民意味深长道:“墨将军,看的真是通透豁达啊,这里面有几个是真的佩服四皇子的,不过都是装样子罢了,那墨将军有一天也会像这众多人里边一样,笑脸相迎,趋炎附势吗?”
墨宁不屑回答,看着少年清冷高傲的目光,高渝民心中已然明了了。
这孩子,像极了他的父亲,真是少年意气,雄姿英发,只可惜再好的人都会被朝堂里的污水,弄脏,最后变得泥泞不堪。
他转身慢悠悠走着,道:“老夫也希望墨将军不会,恕老夫多嘴,再说四个字,‘来日方长’。”
墨宁转身看着半身佝偻的高渝民,觉得此人肯定不一般,仿佛事事皆在他的掌握中。
在皇宫内,墨子然不服气的暗骂着:“他一个低贱婢女所生,能成什么大气候,父皇真是的。”
一旁的心腹安慰道:“殿下,皇上把中元节祭祀的大事情交给您做,说明还是认可您的,何必为了这些琐事伤神烦恼呢。”
墨子然踢了一下假山“等我日后被封了亲王定要比他风光无限!”
“好啊,三哥,四弟我等着那天,等着你封侯拜相的那天!”
另一侧的墨子琛大方一笑,双手被在身后,大大方方的走回殿内。
只是吓得那墨子然一下子躲进假山里,慌张道:“他怎么在这?”
在殿内的墨子琛悠闲的喝着茶,匿迹忍不住出声道:“那三皇子太放肆了,这般议论您的身世!”
墨子琛轻轻的放下茶杯,“他的没错啊!”
一旁的匿迹笑着说:“是啊,恭喜殿下荣获亲王之位。”
墨子琛斜视他一眼,“下去领罚,任何时候都要不喜于色,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匿迹反应过来,赶忙作揖退下“是,殿下。”
墨子琛紧接着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露出一个似乎很扭曲的微笑,道:“任何时候,都要笑!”
长春宫内,刚喝一口茶的皇后,听完朝中发生的大小事宜,将茶杯扔在地上,怒道:“看来是本宫小瞧他了,通知高渝民,找个机会,把他拉下去。”
她绝对不允许除她儿子外的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否则她这么些年的忍辱负重,步步为营不都白费了!
看着盛怒的皇后,春月赶忙应到退下。
在殿内的墨钰宸看向消声道:“可有眉目了?”
消声赶快作揖道:“回殿下,根据调查所知,那日确有黄河水灾不假,可那时,大坝已经修缮好,就算有黄河水袭来。二殿下,根本不会掉下去,之所以稳固的大坝松动,属下猜测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墨钰宸一惊,“二哥可能是被奸人所害,这其中另有隐情。”
墨钰宸想了一会儿,皱眉道:“去把涉及到修建大坝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一个给我私底下去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子!”
一时之间,消声为难道:“殿下,我们人手不够,而且距离目的地遥远,恐需要一些精兵强将。”
墨钰宸细想了一会儿,抬手示意道:“那……就找墨将军,他人手一定够,而且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暗卫,你私下去寻他,让他来找我。”
“是,殿下。”
墨钰宸握紧了手,二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可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心策划,只有不懂权谋算计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皇储之争啊!
在府邸的高渝民知道皇后的想法后,定神的说:“此人,成不了气候,就算能成,也呆不了多久。”
待人走后,门客高鑫不解的问:“为何?”
“一个人扮样子久了,还指望变回原样?”
说罢,高鑫缓缓退下。
“风光无限,拜相封侯的时候,人人众星捧月,可一旦落败,便会弃之敝屣,避而不及。”
墨宁伫立在窗外看着落日黄昏,念道。
可墨宁,你知道的,看到的,原比你所不能预料的,想象的,还要多,你终究想的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