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童磨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眯着眼睛轻摇了摇对扇。他扫了一圈女孩们又斜眼看了眼天色,笑的人畜无害:
童磨虽然我很期待能吞噬这么可爱的小姐,但是天快亮了呀~那只能先告辞了呢。
他做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眉毛都配合着垂了下来。香奈惠摁住胡蝶忍想要拔刀的手,抿紧了嘴唇。
在三人警惕的目光下童磨转了个身,手里摇着对扇的同时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然后迈开了腿,踏着未消退的一丝月光渐渐走远。
直到童磨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三人才同时放松了下来,千理穗不断揉着已经酸痛了的肩膀缓缓喘着气。
而香奈惠也没好到哪去,腹部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胡蝶忍心疼的皱着眉为两人处理伤口,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三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蝶屋,而千理穗也因为吸入了有毒的寒气必须在蝶屋继续修养。她小口喝着胡蝶忍送来的百合雪梨茶眼底却盛满了忧郁,见状来探望的义勇担心的询问:
富冈义勇穗,怎么了?是肺又疼起来了吗?
千理穗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弯着眸子挤出了丝苦笑。
富冈义勇小穗…
看着少女手腕与脖子上缠着的绷带义勇心里不禁一阵抽痛,抬头却对上了她深不见底的鸢色瞳眸。少女羽毛般的眼睫轻垂着,柔软的乌发随动作流淌到肩头。
刚刚见到千理穗的时候,她的头发有这么长吗?富冈义勇忍不住这么询问自己。
刚刚加入鬼杀队的时候千理穗似乎还会定期去打理头发,任务一多就没什么时间去了。于是就任由头发慢慢长长直到及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用条绣着花纹的红色绸带绑住。
而且他刚刚注意到,千理穗的皮肤是毫无血色的惨白,泛着仿佛骨架般的色泽。嘴唇是宛如玫瑰花瓣一样的鲜红,配上暗淡的瞳色此时更像一只毫无生气的人偶。
见义勇一直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千理穗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富冈义勇…没什么,好好休息。
义勇默默移开了视线没再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被夕阳浸染成金红色的天空。
下午的时候天气渐渐回暖,千理穗央求了胡蝶忍好久才得以出门逛逛。走入依旧繁华的街市千理穗却没在那些小吃摊停留太久,毕竟现在她连呼吸肺部都会痛。
千理穗裹紧了外面的那层羽织拐进一条小巷,抬手在一堵墙上敲了敲。
发出了声诡异的吱嘎声后墙壁慢慢淡化了,千理穗顺势走了进去。入目的依旧是被装饰得十分典雅的房间,角落里的一台留声机缓缓播放着德彪西的《月光》。
愈史郎啊,珠世大人在里屋照看病人,你把血液给我就行。
愈史郎抱着一块画板正在上面涂画着什么,见到千理穗进来只是稍稍抬了抬眼。
千理穗抿着唇把收集好的两管血液搁在桌上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愈史郎叫住了:
愈史郎等一下,你的是不是受伤了?
斋藤千理穗…?
千理穗一阵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而下一秒愈史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愈史郎和上弦打,你不要命了?
他放下画板粗暴的把沾着颜料的画笔丢人水桶,千理穗悄悄看了眼发现是一幅人像。
斋藤千理穗…珠世小姐?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愈史郎的脸简直比颜料盘里的黑颜料还黑上几分,笔杆都快被他捏断了。
画中的女子抱着一大束明黄色的向日葵,正无忧无虑的微笑着。
斋藤千理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画很好看。
千理穗摆着手往后退了一步干笑道,如果愈史郎的眼神能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精准踩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