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昕怡一开口,整个饭桌的气氛瞬间便有些冷凝了起来。
可偏偏她似乎并未察觉,还偏头去问越清宇,“越清宇,你说对吧?”
越清宇喉头一涩,刚想开口,却被白沵打断了。
胭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沵。
眼神锐利,声音冷淡,“胭脂是我媳妇,不爱吃白肉,自有我来吃。”
“祁姑娘何必为难胭脂?又不是她逼我吃的?是我护妻爱妻心切,舍不得她吃一点不好的。”
“至于营养,倒也不必劳烦姑娘来操心吧?且不说越清宇并非胭脂的亲兄,就算胭脂将其视为兄长,祁姑娘你还没过门呢?哪里能指摘上官家的家事?”
白沵哼了一声,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胭脂碗里,声音又温柔了下来,“乖乖吃你的。我也不曾想到吃饭还堵不住有些碎的嘴呢!”
胭脂虽然觉得白沵说的也确实有些过分了,却又没法子在饭桌上跟他闹,只能点点头,小口小口吃着排骨。
不过,她也必须要承认,白沵怼祁昕怡,还挺让人开心的……
祁昕怡拿着筷子的手顿在了半空,白沵话里话外说自己多管闲事,指桑骂槐地说着自己嘴碎,让她整个人既生气又有些迷茫。
为什么白沵的反应是这样呢?
他不应该觉得胭脂娇气烦人吗?
明明……
明明以前越清宇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啊……
想着想着,祁昕怡就红了眼,她真真觉得自己委屈得很,这饭怎么也是吃不下去了。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眼睛,哽咽着,“白沵,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就说了一句话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又没有说错!我不是为了胭脂着想吗?你凭什么说我?”
祁昕怡的眼泪,让饭桌上的所有人都有些措不及防。
大家都停下了筷子。
胭脂本来心里有些快意,一见祁昕怡的眼泪,愧疚感便涌上了心头。
她皱着眉望向了白沵,“白沵哥哥,你说的也是小题大做了……你便道个……”
还没等胭脂说完道歉两字,白沵便摇摇头,很是认真地对胭脂说,“我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也总是以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做些不妥当的事情。”
“胭脂,若是她确实是好心,如果这好心让你难受,我宁愿她没有这好心。”
白沵按下胭脂急得有些发汗的手,转头对祁昕怡说,“祁姑娘,今日是我第一次正式与胭脂及她亲近之人一起吃饭。既然请了你来,你便也是胭脂的亲近之人。我着实想不通,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你怎么会当着我这未婚夫的面说我未婚妻的不好?”
“说好听些,是你心直口快,说不好听些便是没有脑子。”
“若是旁人不如我这般欢喜胭脂,听了你的话,难免会觉得胭脂有些娇气的小毛病,这好感难说不会受影响。”
“你可以说我心府深,可以说我心眼小,但是你最好不要随意说胭脂的不是。”
“你与她才相处了多长时间?胭脂从未说过你的不好,怎么在你眼里胭脂的娇气便是什么天大的罪过一样,必须改正是吗?”
“她的娇气,有害过什么人吗?是在剥夺别人的基础上的娇气吗?全是家里人,就是宠她一些又如何呢?我愿意宠,我就喜欢她娇贵的样子。”
“只要我白沵在一天,胭脂便永远可以保持她的天真娇弱。因为我护得住她。”
“就算我护不住她了,还有白家,还有上官家,还有茶祢岛,上青岛!”
白沵压了压火气,“我愿意惯着她。烦请祁姑娘日后别再说那些话了!”
“至于什么营养,你当我们都是普通凡人吗?靠吃饭修炼?”
“不要总是用你的观点去评判别人。不觉得狭隘吗?”
祁昕怡再也受不住,扭头向外跑去。
“清宇,去看看。”上官云叹了口气,催着有些发愣的越清宇。
这个徒弟怎么回事儿?自己喜欢的姑娘都哭着跑了,怎么也不追上去安慰一下?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唉……这个白沵,明明是个愣头青的样子,怎么生了一张如此能言善道的嘴?
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
护犊子护得……
不过,护得是我的女儿……
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