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王有些费力地抬起巨大的头颅,蹭了蹭白沵的手腕,示意屈服。
白沵立刻高兴地从狼王身上爬起,利落地与狼王定下了契约。
见契约阵的光亮灭了之后,胭脂这才解除掉水球,向白沵走去。
胭脂含着泪奔过来的时候,白沵立刻捏了个清洁术,洗掉衣服上的灰尘和鲜血,动作牵扯到肩膀处的伤口,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狼王。
那狼王感应到了白沵的埋怨,低下了头颅,只是那粗大光亮的尾巴,慢悠悠地扫着地,出卖了它心中的得意。
白沵哼了一声转身去接胭脂入怀,“慢些!”
小姑娘像一只蝴蝶一样,撞进白沵的怀里,他的心软了又软,不免将手放在姑娘的头发下,一下一下轻轻抚弄着。
“你没事吧?!没事吧?”
胭脂抬起头来,红着鼻头,挂着泪珠的样子,让白沵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安抚道。
“吓着了?别怕!“
“这狼现在是我的契约兽了。”
“你我有红线相牵,本就是一体,四舍五入,你就是它的主人呢!”
白沵用手指揩去胭脂眼角的泪,哄着怀里的人儿,“好胭脂,给它起个名字?”
胭脂扭头看了一眼那蹲坐着,摇着尾巴的狼,哼了一声。
那狼的尾巴突然停顿了下来,望着胭脂看,好像也在期待着女主人的名字。
“我取什么名字都行?”
白沵笑着点点头。
“哼!那就叫它阿坏!谁让它那么坏来袭击我们!”
白沵听着这名字,将心里的那句,是咱们闯了人家的领地,压回了肚子里。
他好笑地回头看那只哼哼唧唧要过来蹭腿的委屈的狼,罢了罢了。小姑娘可以慢慢教,不过这副调皮劲儿也让他欢喜得很。
“那就听你的,就叫它阿坏吧!”
胭脂这才有了一点笑容,她抬眼看着白沵,踮起脚尖,想要凑到白沵的耳边说悄悄话。
白沵按了按胭脂的肩膀,将她抬起的脚尖压回去,倒是自己半蹲下来,与小姑娘平视问道,“要说什么?”
胭脂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会儿,才说,“我那是故意逗阿坏的!人后我们叫它阿坏,人前便叫它阿怀!你看好不好!”
白沵点点头,在看到阿怀那垂着的双耳一下支棱起来的时候,也不免轻笑出声。这俩还有点像啊……
“胭脂真会起名字!好听!”
胭脂哼哼唧唧地钻进白沵怀里,心里欢喜得要冒泡,下一刻又听见白沵有些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了,还没谢谢胭脂。”
“那几支水箭射得很是漂亮!帮了我很大的忙!”
白沵将小姑娘抱起来,喊着阿怀,“阿怀带我们去找千秋湖。”
阿怀嗷呜叫了一声,剩下的狼便四处散去,那是狼王的最后一道命令,“汝去,另择新王。”
就这样,在天快要亮起的清晨,一头黑狼的后面,慢悠悠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怀里像抱着娃娃一般,抱着个小姑娘,行走在这有薄雾升起的林间。
胭脂两腿挂在白沵腰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闭着眼睛休息,脑海里嘀嘀嘀的系统声音,告诉她,任务对象上官胭脂的不甘值下降至30。
胭脂心中酸涩不已,白沵不知道,在他说胭脂在这场争斗中帮了很大忙的时候,在他感谢胭脂的时候,那些话是原主上官胭脂那朵菟丝花活了一辈子都没有听到的肯定。胭脂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白沵,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