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大家都有争议
“我觉得此事不妥!”白司钰首先提出了抗议:“三个男人要一个女人舍身去做这种事情的话,我做不到!”
“确实不妥……”桑榆又说:“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现在不是如饥似渴吗?大不了我去就是了!”
南宫堇终于发话了:
“河伯刚将全村的人都吞了下去,短时间不会男女通吃……”
桑榆不禁笑出了声。
“噗……”
“你什么意思?南宫堇!我……”
安玥见一旁的三个男人争论不休
“哎哎哎,你们别吵了,这不是明摆着一个大活人你们不用我?”她在一旁劝阻道:“我去就是了,你们别吵了。”
白司钰立刻否决:“不行!”
安玥插着腰在一旁看着他:“我不去难道你去?你一个大男人去献祭娶亲?虽然长得不错啊,但河伯未必喜欢你。”不等他反驳:“再说了,你一只天上飞的鸟,你万一要被拉下了水岂不拖我们后腿。”
“我……!”
南宫堇聚了灵光往水中一打
还未入水,却被稳稳的打散了,化为了烟尘。江上有鸭子在嬉戏,鱼不时浮出,平静得毫无波澜,实则波涛暗涌。
“有法阵。”
桑榆道: “这就是为什么城主曾经多次派人平息瑶水江水域,却处处碰壁无果,根本没有人可以进入。”
“那为什么那些新娘可以进去?”
安玥嘲笑了白司钰一句:“你傻呀!这些新娘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对这片水域构不成威胁,要不然你以为这个村的人是怎么世世代代都靠着这片水域活的呢?再者,说的简单一点,这别人想进你家,你还怕没处给他开门?”
白司钰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嬉皮笑脸地挨上去:“芫芫,你懂的好多呀!”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芫芫!”
“芫芫,芫芫,芫芫,芫……”
“…………”
安玥转过身去看南宫堇。
“为今之计,也只有假扮新娘献祭,才能去会会底下那个河伯了。”
南宫堇道:
“瑶水江变幻莫测,此去凶多吉少,以身犯险只会惹出大乱子,你可有把握?”
她笑着对南宫堇打保证
“放心吧!我自有把握,我从小水性便好,绝不会以身犯险。”她又贴着南宫堇的耳朵道:“那将军也要答应我,无论我一会儿做了什么,我自有把握选择,一定要配合我。”
南宫堇沉默了一会儿,便道:“好。”
安玥便回答:
“ 那我也答应将军,若遇不测,定当自保,完璧归赵……”
等等!这句话好像有歧义。
安玥忙岔开了话题,继续问道:
“那嫁衣呢?不是说一定要穿着嫁衣才可以吗?”白司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嫁衣?”
这倒是一个好问题
安玥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正好是红色加肩甲的束袖上衣。
“这不现成的吗?”她把肩甲脱了下来,解掉了束袖:“都是红色的,他总不至于看的那么仔细吧!”
随后安玥又从一户人家的衣架子上勉强找了一块有点掉色的红布,凑合着当了个盖头用用。
三人步行到瑶水江畔
继而又看见一个破旧的老庙,斑驳的牌匾上隐约可以看见“河伯庙”的字眼在上,应该是孟氏庄的人为祭祀修建的,现如今已经被风雨摧残的摇摇欲坠。
走到里面只看见一些被浸湿的符咒和一个木鱼在神坛上,积满了灰尘。
“这些都是干什么的?”
白司钰好奇地摸着这些东西。
桑榆回答道:“应该都是一些祭祀时用的东西,平时被堆放在这里。”
“俗说,祭祀河伯需得一人在岸的远处轻扣木鱼至出新娘的芳龄,几岁就扣几下,待木鱼声停止后要到达岸首边,由新娘的亲人送到并将写有生辰八字的纸符燃烧丢入水中,则显灵。”
安玥似乎很了解这个祭祀的习俗
“哎,芫芫,你看起来很了解这种事情,就好像你自己亲生经历过的一样。”白司有些佩服。
其实安玥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就好像是本能地了解并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反应过来:“我不是叫你别叫我芫芫了吗?”
白司钰吐了吐舌头:
“忘了忘了……”
安玥转过身去不想理他。
——【瑶水江畔】
“为什么是我打木鱼啊!!?”
白司钰一脸嫌弃的拿着那个木鱼。
“你到底打不打?”安玥两手叉腰对着它说:“你当不了新娘,又不会烧了纸符,你不打木鱼你干什么?”
白司钰不服气:
“那他为什么可以当你爹?!”
安玥差点直接晕在那里:
“什么叫将军是我爹呀!!!亲人,亲人,懂不懂?”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司钰:“就你的年龄都跟我差不多大,人家河伯虽然不会那么认真的看,但你也不能把他当傻子忽悠吧!”
这话外音……
安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将军我不是说你老啊,我就觉得你年龄比我大那么一点吧……”
南宫堇不会去计较这些东西。
瑶水江畔泛起一波波汹涌的浪涛,昔日平静的水面现在犹如被释放出的狂暴巨兽,向人们展示着他的力量,现在的时辰已经是晚上,天色阴沉朦胧的,时不时的还刮起一阵大风呼呼。
“咚—咚—咚”
木鱼声响起,安玥将自己头上的红布盖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每一响木鱼的节奏前进每一步。
她不必担心看不见,因为南宫堇在旁边牵着她往前走。
安玥虽然蒙着红盖头,但通过浪涛拍岸的声音,她可以感受到水流变得愈加凶猛。
第一响
第二响
………………
直至第十五响结束
她来到了停泊渔船竹台上,脚下的木板嘎吱作响。
桑榆递出写有安玥生辰八字的纸符,放到南宫堇的手上,燃烧投入水中。
“我走了……”
虽然说是演戏,但这话说得安玥莫名想笑,但要忍住!
南宫堇看着她安玥,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抱住,安玥当时就呆住得不知所措。桑榆赶忙捂住白司钰的眼睛:
“你干什么?”
“别看。”桑榆回答道
“…………”
半晌,南宫堇放开了再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安玥对她说:
“万事小心……”
她看不到南宫堇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
不敢再想下去。
现在,所有无关之人需得退离岸边很远的地方观察着一切。
然而安玥在甲板上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等到任何东西的显灵,是哪里出错了吗?难道不是河伯从中作祟?或是从一开始的推理就是不正确的?
不会真的要我跳下去吧!?
脚下的水花越溅越高,把安玥的鞋子都打湿了,渐渐快没过她。
南宫堇,白司钰和桑榆都在看着,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暗色的天系已经开始有一丝微亮,夜已过半了。
不能被动只能主动了!!!
安玥闭起眼睛,猛地憋了一口气,在没有通告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跳入水中。
“噗通——”
水是冰冷的,没过了她的身体、头顶,淹没了安玥的整个身躯,那块红色的盖头早已被水冲走了,周围的水是黑黑的,就像闭着眼睛一样的看不见东西。
一只悄无声息的手将她拉入深渊。
——【岸上】
“为什么不去救她!?”
南宫堇看上去不想和他争吵。
白司钰不依不饶:“你知不知道她这样会有可能出危险!?”他转身就要走:“你不去我去!”
南宫堇甩手一道结界。
“南宫堇!!!”
他跑过来抓住南宫堇的衣领:“你给我解开!你见死不救就算了,竟也不让别人去救,心胸如此狭隘!”
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白少主,我们少君不是如此毫无分寸还把一条人命当玩笑的人,再说安玥姑娘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人,她不通告我们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就像怕你像现在一样如此冲动……”
桑榆被夹在中间劝架。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南宫堇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白司钰气得哼了一声,终于放手了。
——【水下】
安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了。
这里的充斥着一股非常潮湿腥臭的味道,就像她在孟氏庄闻到味道一模一样,看来果真是这个河伯在作怪。
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石洞,而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石床上,还挂了几个和丝带差不多的纱幔作为点缀装饰,天花板上还漏着水滴,常年的滴水把本就不平整的石地面凿出了坑坑洼洼的样子,装饰非常简陋。
河伯这个小神做得也不是很如意
安玥爬下床去,发现出去的门是关着的,是得从外面打开来的。
正当要折返回原地时,她被眼前的一切都惊呆了
一开始原本黑暗得让安玥并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竟重重叠叠地摆放着一大堆被吸食完精气血肉的干枯尸体。
安玥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望着那张冰凉磕碜的石头床,不禁竖起了一根根的寒毛:
“这张床他和多少女人有过鱼水之欢啊……”
这时的门响了起来,安玥立马躺在床上装着还未醒来的样子
进来一位长相极美的男子
河伯并非传说中的如此不堪,而是从未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能见到他的这些女子也早就死在了他的卧榻之侧。
眼前的此人长着一副极为诱惑力的丹凤眼,细长而邪魅,如说他的样貌绝不输南宫堇的那张脸,若单看他这张绝美的脸,哪个女子不愿嫁给他,估计都自愿投江了吧。
可偏偏生得一副好模样,背地里却做着如此让人闻之色变的龌龊之事。
“这次的货不错啊……”
河伯用他那冰凉的双手抚摸着安玥的脸,顺得像没有骨头一样,不禁让她的脊背都开始发凉。
他的动作越发放肆。
安玥:我忍!我忍!忍……
河伯像往常一样把鼻子凑到新娘的脖颈上闻了一闻。
正当安玥准备之时
突然,河伯死死的盯住这张面孔,他的眼神中射出的目光让安玥觉得自己被紧紧地扼住,就算是闭着眼,也挡不住那压身而来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