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壁上的圆形大钟显示着早上八点半,大钟下面立着一张米白色的圆形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盆白色茉莉花。此时怒放的茉莉花散发出浓郁的幽香,使整个寝室弥漫在芬芳中。
这个寝室充斥着让人心平气和的白,四面是白色发光的墙壁。一张宽大的床,被漆成了柔和的米白色,整张床被纯白色的锦帐罩着。窗户被同样是纯白色帷幔布做成的褶皱和垂帘遮的密不透风。衣橱、梳妆台都是和大床一样的色系,连一张铺着的坐垫的大安乐椅和摆放在墙角的长沙发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地板是米黄色的大理石。
丘子若坐在床边,凝望着床上正在沉睡的婴儿。婴儿微张着小嘴,小手紧抓着盖在坳身上的被子的被角,间或发出梦吟声。丘子若美丽的脸庞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眼神充满了母亲的慈爱,她轻轻地抚摸着婴儿的细嫩脸庞。
不一会儿,她收起了笑容,低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连伯彦!”她抬起头叫了一声,紧接着目光又投注到婴儿身上。
房间里除了墙壁上的圆形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来倾诉时间的流逝外,没有其他声音,寂静的就像空无一人。
突然,房间半空中涌现出一团红光,紧接着红光团里出现了一个男人。她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是西装裤,他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装裤、黑色皮鞋。从黑发里透出的许多白发,以及脸上紧接着一条一条的皱纹,可以看出,岁月毫不留情的流逝,而锐利的眼神、高高的鹰钩鼻和薄薄的嘴唇,说明他是个精明的人。
“子若小姐”男人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
“嗯,伯彦,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丘子若抬起头边说,“必须要走了!”
“我还是极力反对你这么做。”连伯彦说,“简直是可笑!丘氏家族的孩子竟然要在孤儿院里生活。你外祖父和你母亲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十分生气。萧龙种族如果容不下这个孩子,就带回隐居。子若小姐,你尽做一些让丘氏家族没有脸面的事。”
“他们已经无法感受到了,不是吗?”丘子若一脸悲痛的说,“他们也尽做一些让我痛苦,没脸见人的事,然后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这就是意味着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你真的一点都不像丘氏家族的人!”连伯彦一脸怒色地说,“丘氏家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显赫家族,族人都是高贵而不屈的。瞧,你现在却像只待宰的羔羊,天拓不是总统吗?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沦落到地球的孤儿院去?”
“我叫你来不是要听你说教,我有事要拜托你。”丘子若说,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嗯,子若小姐,我只是心疼你!”连伯彦收起了怒气用温和的声音说,“天拓总说那些大道理,一负貌道岸然的样子,我看了就厌烦,丘氏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为萧龙星球的兴衰操心。谁说小姐还是回家吧?你看长老院的老头们就挺精明的,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寓言,一天到晚往祭祀殿跑,然后把巫术族和魔族的烂摊子留给天拓那傻小子”
丘子若不理会他的唠叨,她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黑色小瓶子,瓶口被一块圆滑的翠绿玉石封住了。
“巫术族和魔族都不是好惹的。”连伯彦继续说,目光跟随着丘子若移动,“他们可不是口舌之争,而是魔法之战,傻小子弄不好就命丧黄泉了,还有行弋一天到晚……”
“好了,伯彦,”丘子若蹙着眉头说,“你帮我保管这个瓶子。”
连伯彦从丘子若的手中接过黑瓶子,神色严峻地端详着。
“将来我女儿长大了,就交给她。”丘子若若有所思的说。
“子若小姐,”连伯彦一脸不悦地说,“你怎么也跟着变傻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折腾自己,要不我们离开萧龙星球回家,带着孩子。”
“行了,你可以走了,我要出门。”丘子若不耐烦的说
“我不能让你这么折磨自己,要是让你母亲知道……”
“你赶紧走吧,谷嬷嬷就要来了!”丘子若不耐烦地说。
连伯彦直眉瞪眼的看着丘子若,但快眼睛里就呈现了一丝悲痛。“好吧,子若小姐,你保重,反正你从小就不肯听我的话”他嘟囔着,“希望你女儿将来可不要像你那么傻兮兮的委屈自己。”说完,随着一团红光的闪现,他顿时就从房间里消失了。
“委屈自己……”丘子若喃喃自语,脸上是困惑的神情。
这时寝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妇人,走进了寝室,老妇人的怀里,抱着一个瞪大眼睛,双手朝空中乱抓的婴儿。婴儿正发出嗯嗯的声音,似乎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