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啦!】
【嘛!吃饭就不能慢点吗】安定皱着眉头。
还没等安定劝到,谅就已经把饭吃完了。
【哟西哟西,多谢款待!】谅用力擦了擦嘴,就出房间了。
【matte!你要去哪啊!】
【啊!主人!】清光端着一个木盆,手臂上还挂着一块白净的毛巾。【你要去哪?还没洗漱呢!】
【对了还得洗脸】
虽然很想一下子冲到食堂,但谅还是站着把脸洗完了。
【等等啊,药研说过不能多走动的。】
【嘛嘛~又不是断了腿,没关系的】
【站住啦————】
【呼吚~】
谅感觉双脚一空。
清光从凉的背后举起了她,【你可真会折腾人啊】
【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想去食堂】
【哟西哟西乖乖 】清光左手抱住谅的肩膀,右手揽起谅的双腿走了。
这个姿势可以把头靠在清光的肩膀上。但谅没有那么做。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眼睛偷偷瞄向加州清光的脸颊。
谅比较在意的是人的耳朵,她很喜欢看别人红了的耳尖。害羞,气愤也许不能在脸上表现,有时候却可以通过耳朵观察到人的内心。
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以表尊重,窥视他人想法的时候会变成失礼,看耳朵的话就好多了。
【再看就自己下来走了】清光把脸偏向一边,耳尖很快染成了樱粉色。
谅伸手一摸,温度不是一般的高。
【会害羞吗?】
【怎么不会?】
【够了…不许再说了!】
【害羞了呢】
【啊啊!自己下来走了!】
【不要不要!】
【食堂已经到了别闹了】
望过去确实在最前面才有一扇打开着的门。
【阿鲁几!】长谷部从里面了出来 ,而谅还没从清光怀里下来。
【啊长谷部】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拍拍衣服落地。
【阿鲁几,要帮忙的话请您记得叫我。】
【那换长谷部抱吧!】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转念一想要是自己被搬进厨房很有可能被认为是变态。
【啊就这点距离果然还是算了。】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搬搬石切丸吧!】
长谷部一愣,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骚话。
【不要在意这些了。你去休息吧】
【啊不,阿鲁几我原本就是想去看看您的。您如此娇小柔弱又睡了一整天,我很是担心。】
长谷部走到我的面前仔细地看着我的脸,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反复确认刀剑男士的疲劳度绿条一般。
【放心我没事,就是累了点。】
【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将昨晚的宴会时间缩短的!】
【不不不,偶尔的宿醉也是很美妙的事情】
以成熟的上班男士的口吻说道。
就这样我和长谷部一边聊天一边进了食堂。
……完完全全是木制的食堂呢,在自己记忆中食堂就是白白的,除了凳子有非常抽象的红蓝黄色以及黑色的连接铁条之外没有其他的颜色。
【噢~这就是吃饭的地方啊,感觉像什么主题餐馆一样!好厉害…】
【我还认为这里太过朴素,原本想找时间改造的呢,但是阿鲁几一直没有出现…】
【所以是为了征求我的意见和同意吗。】
【嗯】
【hsb做事还真和规矩啊】
【承蒙您的夸奖】
放眼望去粟田口家族坐满了整整两桌,谦信景光也在其中,小豆长光以及粟田口的几位还没有来到,所以其他派的短刀一期尼也在照顾着。
莺丸对面坐着爷爷,旁边坐着大包平。
次郎太刀太郎太刀坐在一起,还有石切丸也在或许是因为体型关系他们的桌子凳子都比别人大很多。
【大太刀的位置实在太小了,未经过您的允许私自改造了,十分抱歉】长谷部非常熟练地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乎食堂吃饭的所有刃都发现了我的存在。
【没有,你做的很好。】
我淡然平静地说了一句。
五虎退低着头从位子上走了出来【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呜呜呜】退的眼泪涌了出来。
【是退吗?】
退不停地擦着眼泪,小老虎们也退居在他的身后。【呜呜呜呜】
【做的很好,谢谢你替我照顾大太刀们】
我抱起纤细的退坐回他的位置。【hsb起来……】
【遵命】
【退,是不是看到长谷部第一次下跪?】
【嗯…呜呜呜呜!】
【对不起阿鲁几sama都是我的错】
退一定是看到长谷部跪下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即便只是提出意见给大太刀们换大号桌椅,因为害怕长谷部收到惩罚,自己想一个人拦下所有问题。
【别哭了,你没有任何错】
【退……退!】
我从身后擦着他的眼泪,【退,不要哭了好吗?】
【算是我的请求了,也请你以后也别再哭了】
【我不喜欢听到哭声,也不喜欢看到可爱的人流眼泪】
因为两年前的事故,种下了悲伤的种子。
“孩子一定吓到了....她爸就在她眼皮下.......”
“真是可怜了.....就剩她们母女......”
.......
无数悲凉的话语包围着我,吞噬着我,撕扯着我......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这些转瞬即逝的言辞。
也许是因为我不相信那个命硬的家伙就在一次普通的出警任务中殉职,我没有流泪。
也许是不相信坚强温柔的母亲会丢下我自杀,我没有流泪。
即便亲戚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在葬礼上面无表情的我.........
直到昨日,直到我来到了这个不存在的地方.......
为什么泪水会一次又一次在这里........
【悲伤,是珍贵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刻才可以……流泪……不然……】
心中突然涌出的哀伤一阵一阵沁透着我,心脏就像被冰凌不断锥刺,我将脸贴着退温暖的后背,泪水也无法止住。
肩膀被一只手按住了,熟悉的气息……
……是凉。
【人我先带走了】
食堂里只落下这短短的话音,谅和一瞬间出现的陌生男人消失了。
我被带到了凉的空间。
【给了你那么多机会,偏偏要到那里哭】
被带到凉的地盘,我悲伤的感觉就退了潮。
暗灰的瞳孔冷冷地看着我。
【你已经不是人了】凉坐在一段流动的白色气雾中
【不要哭,不要哭……得那么丑】
看得出这个直球妖怪绞尽脑汁地想了安慰人的话。
【没有在安慰你!】
哎,你看,你看,这人。
【哼】
呵,还哼呢。
【你!】
【你什么你啊!】
悲伤一扫而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个家伙拌起嘴来了。
凉眯起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算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脚边白瓣黑蕊的小花。
【放我回去】
【现在不能】
【为什么?本丸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放你回去你能保持冷静吗,到那个地方你就会变得很奇怪。】
【本丸吗?】
【嗯?本丸?】
【不是丸子……你说的那个地方叫本丸。】
凉看着我,我看着凉。过了很久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可以回去了吗?】
【再过一会,看月亮】
每次在梦里见到凉都是这副景象,空中巨大的月占着永恒暗夜的半幅,不甚明亮的月放佛透过灰纱俯视着凉与我。
我也透过那层纱,仰望着它。
月和我都不言语,仅仅是这样,我就能得到灵魂的救赎。
我深吸了口气,淡淡的花香味悉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