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韩紫筑并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人物,所以让边伯贤给夺去一个吻,也没费事的以哭天抢地来彰显她有多哀恸,但是眼前的人……她只是很直觉地无法忍受他的碰触,如此罢了。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她更是气得想跳起来杀人。
“要不要拿把刀往你胸口捅,然后再送束剑兰到你坟上,说句:“别太认真嘛,试试你临危应变的能力罢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扯唇道,彻底发挥了笑里藏刀的情义。
贺书颖玩味地斜瞥她:“看不出你是这么贞烈的人。”
“人不可貌相,你没听说过吗?就像一只该阉掉的发情公狗,看起来也是可以人模人样的。”很明显的,她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伯贤说得没错,你很特别。”
她本来甩头想走,听到熟悉的名字,不禁收回步伐,疑惑地回身。
“是谈绍宇叫你来的?”
贺书颖不作正面回答,率先走在前头:“你不是要去帮佳吟补习吗?还不走?”
果然是边伯贤叫他来的!
那死男人什么意思?躲她吗?
心头的不满开始酝酿,她闷闷地走在后头,不发一语。
“韩紫筑,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他突然回过头。
“问啊,我又没缝住你的嘴巴。”
贺书颖深深地望住她。她真的很特别,心如明镜,直率敢言,没有一般女孩的矫揉造作,难怪伯贤会被她吸引,要换作他——
“你介意我追求你吗?”
她煞住脚步,抬眼瞪视他:“这也是边伯贤要你说的?”
“我只要答案。”
“答案是吗?”她自齿缝中迸出声音,“我希望你们这群臭男人全都去死!”
该死的混账男人!他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啊!
不过就一个吻罢了,他有必要这么悔不当初,急着把她推给别人来撇清关系吗?她又不会死缠着他不放!
她很愤怒,相当、相当的愤怒!
他以为他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摆布她?
贺书颖眼明手快,一把攫住拂袖而去的她:“你去哪儿?”
“放手,我不会和自己的家教费过不去。”
要当陌路人是吧?!她比他更拿手!谁怕谁呀?
她赚她的钱,他继续泡他的妞,反正、反正她压根儿都没想过要和他发慌出什么……
可是为什么当她这样想时,心却酸酸的,像喝了柠檬原汁的感觉,浓浓的酸涩盈满怀,几乎要溢了出来……
…………………
上完边佳吟的课,她再度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没等教完今天的进度,就先自行离去。走路都比面对那两个该死的沙猪男人好。
情绪太郁闷,她转了好几班公车,压了好多地方的马路,直到好晚好晚,累到她再也走不动了才回家。
其实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情绪有什么好低潮的,说穿了,不过就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在耍白痴罢了,她直接当看戏就成,郁闷个屁呀?
可是、可是……该死的边伯贤!
她泄恨地用力踢了下路上的石子,但,这只验证了一件事——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她使力过猛,没踢到石头,反而扭伤了自己的脚,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泪眼汪汪。
“可恶——”她挫败得无法言语,索性就赖坐着,反正离家门不远,夜也深了,巷子没什么人,不怕丢脸。
“王八蛋——”她语调哽咽,将脸埋进膝间,悒郁地直想放声大哭。
她才不在乎他呢,笑话!这世界上,除了钱,还有什么能让她看得上眼?尤其是那个全身上下惟一的本事除了气她还是气她的臭男人,她不是一直都认为他没品至极的吗?所以,就算他真的只是戏弄她又怎样?她真的一点都无所谓……
她不断地在心中说服自己,好像多说几遍,就会成真似的……
一阵低幽的叹息回绕耳畔,她愕然仰首,惊见边伯贤就蹲身在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她恶声恶气地质问,把几乎“泄洪”的泪水硬生生又给逼了回去。
“有没有跌伤哪里?站得起来吗?”无视于她带刺的态度,边伯贤垂眼审视她。
“要你管!”她口气极冲,伸手就要推开他。
边伯贤反掌扣住她推拒的小手,大手一捞,便将她给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谁准你抱我了?你该死的离我远一点,听到了没有,姓边的——”她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极尽泼辣之能事。
边伯贤纹风不动,身上让她给抓出了好几道淡红色的痕迹,依旧神色未变。
“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关你什么事,我叫你放开!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东管西的?我爱去哪里、爱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不劳边大少爷捞过界!”也不管是三更半夜,她吼得声嘶力竭。
一到她家门前,边伯贤入下她,她站立不稳地跌退几步,他伸手想扶她,却让她不领情地挥开,独自靠向墙边喘气。
“何必呢?”他深深一叹,“如果无法接受我的行为,我道歉就是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道歉就算了吗?那我受辱的自尊呢?拿她当垃圾似的塞给别人的时候,他就没想过她会有多难堪吗?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她韩紫筑又不是没人要!谁稀罕他啊!
“做都做了,你要我怎么办呢?说我很后悔说我应该以死谢罪吗?我——“
“滚开!我不跟一只没智商的猪说话!“她气得逼出了泪水,弯低了身子,两手环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
“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避之惟恐不及?“眸底掠过一抹受伤之色。
“边伯贤!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可耻的男人!
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光,她卯起来火轰他:“是谁先避之惟恐不及?是谁在拿人当傻子耍?不想来接我就算了,我自己没脚啊!何必把我推给别人?告诉你,我韩紫筑身价好得很,站在马路上叫卖,起码还有上打的男人要,用不着一副怕被我强暴似的避着我!”她的话实在不怎么中听,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