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即使繁华如坎尔斯顿,也在午夜时分熄了灯,居民早已睡去,整座城市陷入了死寂。
月亮爬上星空,清冷的月光照射四方。
小小的医馆仍然点着灯,昏黄的灯光悠悠地将四周照亮。
一股药香,从医馆里散发而出。
我坐在药罐前,看着书,无聊地打发着煎药的时间,止不住地打哈欠。
药罐咕噜咕噜的发出声音,看起来似乎好了,我闻了闻药味,揭开了盖子。
浓郁的药香爆发而出,顿时将本就不大的医馆充满,缓缓将药倒出,我悠悠地端着药碗,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推开门,一个躺在床上的少年进入视线,他身上缠满了绷带,造型看起来有点像木乃伊。我走到他面前,将他的头抬起,把药灌进他的嘴中。
这个少年是今天中午时被我在门口发现的,当时,他浑身是血,身上满是刀伤,已经奄奄一息,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他从鬼门关抢了回来,但他仍然昏迷不醒,看起来似乎是遭受了某些打击。
灌完药后,我给他把了一下脉,确定没事之后,拿着药碗,走出了休息室。
人反正是救了,能不能醒,那还真的不关我的事。
熄了灯,我躺在床上,缓缓进入梦乡。
……
我叫云酩,男,今年二十四岁,是伊尔顿某家医馆的医师。
被救下的那位少年,在昏迷了两天之后,终于醒了过来,现在,他正在我的命令之下,“躺尸”在病床上。
“大叔,你行不行,疼死了!”少年哇哇大叫,一脸愤恨地盯着我,自从他醒来之后,医馆就没消停过。
“你刚才叫我叫什么?”我太阳穴跳了跳,满脸笑意地盯着他。
“大叔呀…哇啊啊啊啊,疼!”他话音未落,我就将手放到了他受伤的肩头,狠狠地按下,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差点冲破我的耳膜。
“我错了,大叔…呸,医师,你能不能快点,真的疼!哎呦,轻点……”少年叫得一脸欠揍,我忍住了杀人灭口的冲动,将按摩的最后几个地方完成,狠狠地锤了一下他受伤的胸口,看见他扭曲的脸之后,我满意地站了起来,给他抹好药,绑好绷带,然后带着医药箱准备离开。
“别走啊,我还没吃饭呢!!”少年看见我要离开,赶忙大叫,扭过头就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强忍住将他一巴掌扇出去的冲动,给他端来早上吃剩的馒头稀饭,没好气地看着他。
“大叔…呸,医师,你叫什么名字?”连吃的也堵不住这个话痨的嘴,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云酩!”
“唔唔,云医师你好,我叫米尔!”少年咽下馒头,笑的一脸纯良,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表面和内心完全是两个样。
米尔就像饿死鬼投胎,连吃三碗稀饭,五个馒头,最后终于在我的阻止之下,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满脸黑线地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看了看米尔吃撑了之后一脸苦相的样子后,我走出了休息室。
这饭量,咋不撑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