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恋空

﹒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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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我在去永宁寺上香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故人”。

她颤抖着身子跪在我面前给我请安，“苏芸……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我望着她，然后转头笑着问两旁的下人：“你们瞧瞧，像不像？”两旁的宫人都沉默着不好回答，还是小福子胆子大些，上前低声回到：“依臣看，有八分像。”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她跟前，挑起她的下颚，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在我手上瑟瑟发抖，我轻声细语地问她：“永宁寺是皇家寺庙，你是如何到这来的？”

她听了，似乎更加害怕了，哽咽着说道“皇后娘娘饶命……”

我不屑的挑了挑眉，吩咐道：“永宁寺是皇家佛地，怎能有如此荒唐污秽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遭人耻笑，拉下去杖毙了吧。”

就这样，苏芸被我杖杀了。我猜，薛城找这样与她相像的女子，应该花费了不少功夫，果然，卯时三刻，他便一路疾驰到了凤仪殿。

外面正刮着大风，白色的雪花铺满了凤仪殿的院子，殿门两旁的烛火被风吹灭了几盏，他的衣袍上沾着几片雪花，他缓缓来到内殿，我躺在榻上，略抬了抬眼，“陛下一路疾驰来到我这凤仪殿，不知可用过晚膳了？”

他看着我，忍着些许怒意：“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

我笑了笑，“为何？单凭她那张脸，我就不可能让她活下去。”说完，又想到了什么，“难为你想到将她藏到这里，若不是我临时起意想来这上香祈福，恐怕永远都发现不了她。”我望着他，轻笑起来：“永宁寺是皇家佛地，在这种地方养女人，亏你想得出来。”

薛城听了，蓦地眸光黯淡下来，“我只想让她陪我说说话……”言语间有些失落，“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像……”

这些年他对我的态度也让我有些铁石心肠了，闻言只“啧啧”，笑道：“难为陛下如此深情，不知青合现在若还在的话，会不会被陛下感动到呢？”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

他走出内殿时，我听见宫人给他行礼，我才想起来，他进来与离去时我都没向他行礼，不必向他行礼，这是宝康三年时他给我的荣宠。

“见不跪，来不起，夫妻同心，礼法不拘。”这是他当年亲自下的旨意，五湖四海，皇亲国戚，见他不跪者，只我一人。

不过，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