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睁开眼,发现红绾很老实地在床边守着。
“红绾,我的水呢?”
红绾那丫头似乎惊了一下,后连忙跪在地上:“回小姐,刚才奴婢见小姐睡着了,不好打扰小姐就......就.......”
“罢了,你再去给我倒一杯来,下次切忌莫要主观臆断了。”
红绾感动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她轻轻一拂,“谢小姐。”
以往都是她关心小姐,这次小姐终于学会关心她了。
红绾极其温柔地去端了水,又极其欣慰地看着春风喝完水,眼里闪着感动的泪花。
弄得春风莫名其妙。
一碗水下去,春风的喉咙好多了,她跑去照了照铜镜,发现喉咙上有一条青痕,粗粗的,有点丑。
红绾盯着春风只穿了袜子的脚,正想出声,门外却跑来一个丫鬟,和红绾一般高,说:“参见小姐,老爷来了。”
“父亲?他来了?”春风有些惊喜。
当特工的那一世她没父母,且上上辈子这个父亲对她还是不错的,虽然没过两年就死了。
父亲死后还是把她刺激了一下的,后来大家都说她是灾星,她那时已及笄,慕容华一力维护她,并请旨将自己与他赐婚,这才让自己以后对他死心塌地,助他夺位。后来就听说厉桃年被赶出去了。
“小姐,快回房躺着呀!”
“对。”春风在厉经踏进房门的0.00001秒,盖好了被子,摆出了一幅柔弱受惊的姿态。
''风风啊!我可怜的风风,父亲不在,你怎么这么娇弱,一天内差点死了两次。”
不对呀,这开场白不对,这位大叔是串错了台还是走错了片场啊?这不是前世,不,是前前世的那个严肃的父亲。
俊美大叔从门口走来,拉着春风的手嘘寒问暖,只有红绾的眉头皱得紧,眼睛一直盯着大叔拉着春风的手。
“不出意料的话,这个人应该不属于这个时空,他身上有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味道。”狐狸懒散地摇了摇尾巴,在春风的脑海里说。
本来一脸懵逼的春风表情立马严肃起来。
厉经见春风没反应,而脸上还有一点严肃,顿时心里打鼓,这丫头根本没有以前见到他的喜悦了,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春风正想让红绾与另一个丫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个欠收拾的丫头,名叫红琪,退下,没想到厉经一把抱住她,开始鬼哭狼嚎:“风风,你怎么能不理父亲呀,你娘生你的时候就死了,父亲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却横眉冷对我这把老骨头指,女大不中留了,我的命好苦啊......”
春风:''.......''
红绾犹豫着要不要把小姐救出来,她向来不喜这个老爷,老是对小姐动手动脚的,还说一些奇怪的话......
红琪很平静地站着,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她眼里不深不浅的嫉妒。
''你们先退下。''春风无奈地说。
''可小姐,你......''红绾担忧地看了春风一眼。
身边的红琪却拉着红绾退下了。
春风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唉!她果然是命犯小人吗?
她们一退下,厉经就马上推开她,说:“天王盖地虎。''
春风嘴角抽了抽,良久,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你,好,二。''
''错误!是小鸡炖蘑菇。记住了吗?''
''别装了,你知道我不是你女儿。''
''谁说的?咱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女,我管你是谁,反正你就是我女儿。”
春风:......面对这种强认女儿的无赖,她能说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过来几年了?原来是做什么的?''
厉经摸摸春风的额头,囊囊到:''没发烧呀,我刚刚来的都不知道了。''
春风一把拍开他的手:''别装傻,快说,否则我揍你。''
厉经把手收回来,表情正经了一点,说:''你,就是我造的,我看着你出生长大。至于工作......''厉经弯下腰,凑到春风耳边说''我是法医哦。''
然后,直起腰来,一脸兴味地看春风脸上的表情。
却见春风似乎很天真烂漫地笑了,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弯腰。
厉经弯下腰来听春风说:''好巧不巧.....
“你是收尸人?''
''不,''春风邪魅一笑“是制造尸体的人。''
厉经瞳孔剧烈收缩:''你是.......杀人凶手?被枪毙后来到了这儿?''
春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是与人同归于尽死的。''
厉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是与警察同归于尽死的?''
春风淡淡地看了眼前的老男人一眼,为“父亲”的智商堪忧着,突然,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厉经的表情仿佛悲痛欲绝,他捂着胸口,似是很心痛的说:''没事儿,闺女,小划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即使你是个杀人犯,我也会好好教你,不放弃你,我们慢慢来,当然不是最好......''
春风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平静地说:''我是一名国家特工,被同伴抛弃后与m国特工同归于尽而死。现在我不清你的底细,所以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再次提及''特工''这个词,春风含了一丝苦笑,这么多年,还是没改变这个习惯啊。
厉经又一幅发现大宝藏的夸张表情:''特工?风风你小小年纪一鸣惊人啊,你放心,父亲我一定不会抛弃你。''
春风莫名有点感动。
却见厉经兴奋地碎碎念:''没想到我老李这辈子也能捡个便宜闺女,苍天有眼啊,后半辈子有保障了。
看着眼前的老男人一脸二逼像,春风莫名的就没这么感动了。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表情好像在说“这个二货和我没关系,我不认识他”。
''爸爸,这个男人有什么隐疾吗。''春风的脑海中,九尾一脸迷茫地看玩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迷惑行为后,做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哦,可能脑子逗秀了。''春风与它传音道。
''逗秀?什么意思......对了,你不是叫爸爸吗,怎么你刚才说你叫春风,而这个逗秀男人又叫你风风?''
''哦,这个嘛......''春风思考了一会儿,面无表情,波澜不惊,正经无比地继续说:“‘爸爸’是我的昵称,只有我最最亲近的人才能叫,现在能叫这个名字的人只有你。''
九尾听了春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后,非常感动地点了点头:''好的爸爸,我知道了,以后九尾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唉!懵懂无知的可怜小狐狸,未涉世事,不知人间险恶,更何况遇到春风这种外表纯洁,内里漆黑的货呢?
毕竟,披着狐狸皮的魂兽,是斗不过披着人皮的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