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习室门口往里看，刚升起来的太阳发出的光透过玻璃照进了自习室，虽然不是黄昏，但也显得金光闪闪，尤其是空无一人的教室，摆得整整齐齐的木质桌椅，被刮得光滑的桌面，让人忍不住想要进去待一待。
温知新选了老地方，这回不同，凌霄云坐在了她的后面。她接过小笼包放在桌子上就开始吃，也不知道凌霄云坐在后面搞什么鬼，总感觉头发被一扯一扯的。
“好啦，你看是不是很像？”
突然听到他笑着说话的声音，她不解地回头，正对上了他手机的摄像头。他手很快，“咔嚓”拍了下来。
照片中温知新手上、嘴里都有包子，正鼓着嘴皱着眉看向镜头，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还扎着个俏皮的丸子头。
温知新感觉有什么东西啪地碎了。
“你干嘛呀！”温知新说着就要去解开辫子，被凌霄云一把攥住了手腕。
“我辛辛苦苦扎的，你想干嘛？”
温知新不服地撅起嘴，“你乱动我头发还有理了！”
“别那么说嘛，你不信出门找人问问，我扎的好不好？”
其实，温知新还是服他的，这种发型自己都扎不来，他怎么会……
她忽然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你是不是经常给女生扎头发？”她直奔主题，凌霄云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张口就来。
“我有个妹妹……”
“你胡说八道！”
凌霄云被吼得愣了一下，“好吧，是唐兮竹教我的。”
“她没事教你这个干什么？也是为了报酬？”她语气缓和了很多，继续拿起包子来啃。
“嗯。你怎么知道？”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嗯……昨天，唐兮竹过来套我的话，还录了音，说要给你来领取报酬。”
看着她平静的样子，他循循善诱，“你就不怕……这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好怕？”她低头咬了一口包子。
他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她，“你说了什么？”
温知新想了想，“我说我跟你只是老朋友，拥抱一下没什么……”
他突然站起身来，“这可是你说的哦。”
她还在想这句话在哪里听过，就被他带起来抵到墙上。
包子从她手里掉落，滚到了地上。
他忍住没有做出格的事，只是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紧紧地搂着她。
她愣了愣，抬手也抱住了他。
她早就动了心，从他对她说“好久不见”时开始。这么多天不冷不热只不过来自女人特有的口是心非。
她以为他是真正的以老朋友的名义抱她的，过了一会儿又像之前那样问：“你……抱够了吗？”
他从刚才就已经考虑好了要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反正来日方长。
只是不知道这傻丫头会被哪个别的人拐跑。
那自己只好一直守着她啦。
又过了很久他才放开她，“……学习吧。”
地上的包子孤零零地躺在那，温知新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给了唐兮竹多少钱？她这几天都没来找我请客。”
“你也太好说话了吧，为了别人自己吃不起饭都愿意，你怎么这么傻呢。”凌霄云揪着她已经散了的头发，不满地说。
“毕竟是好朋友，换作别人我不会给的。”说这话时温知新底气还有点不足。
“那我，老朋友，你会给吗？”凌霄云笑嘻嘻地问，他总是刻意提及老朋友这个字眼，让温知新很不舒服。
“老朋友比我有钱，就不必了吧。”她淡定地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个平面直角坐标系。
凌霄云脸一下就拉下来了，委屈道“你这是偏见！你怎么知道那个唐兮竹没你有钱？”
“小竹同学很好的。”她话里有话——不许这么说她。
“哼，好吧，新朋友比老朋友珍贵。”凌霄云撂下一句后就趴在桌子上，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就好像在跟前边的女生置气，最后还是温知新主动提了一句。
“你当初……去Y市不是自愿的吧。”
凌霄云身体震了一下，抬头懒洋洋地问，“温大小姐这话怎么说？”
“我听我哥说的，说你那天还想着来跟我告别。”温知新眼眶有点湿，可她忍住了，拼命在想些搞笑的事。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低头做题，一个抬头看低头做题的那个。
十一点半了，温知新的电子表“嘀嘀嘀”发出了声音，凌霄云突然爆笑出来。
“哈哈哈……温大小姐连吃饭都要定个闹钟？”
温知新被调侃也不见恼，“我就是喜欢吃饭，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话说你今天早上吃了那么多，消化得了吗？”两人刚走出自习室，凌霄云适时开口。
他没有命令式的不让她吃饭，也没有暗示，而是听取她的意见，她感觉心里一阵暖流。
“我看着凌大少爷吃也可以。”她抬头笑了一下，接着往前走，凌霄云却沉浸在那个笑中了。
看着凌霄云餐盘中满满的肉，温知新低着头笑了，“凌大少爷也喜欢吃肉？”
“受到感染，爱屋及乌。”凌霄云抬眸看了她一眼，便开始吃饭。
可温知新必是文科不太好，一遍遍追问他：“爱屋及乌是什么意思啊？”
他拗不过，模糊不清地开口：“爱一个人而连带地关心爱护到与她有关的人或物。”
就这一句话，她琢磨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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