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收拾好了没,再不走自习室又没位置了。”
“这就好这就好,不要着急嘛。”唐兮竹乐呵呵地追上来,还背着个半人高的包袱。
“这是啥?你要干嘛?”温知新手里的两本书与唐兮竹的大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嘘,我要作案!”唐兮竹像蚊子似的哼哼着,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亮出作案工具,还得意洋洋地说,“今天老张头再点名的话,我就把这个玩意放到他的椅子上!”
温知新要被她这种幼稚的行为逗笑了,给她拉上拉链,主动帮她背着,拉着她的手就往自习室赶。
“有时候我看你真像个操心的老母亲啊。”唐兮竹看她拉着自己的手,再看她背着自己的包,然后发言。
“我着急啊小竹同学!”温知新难得放出感叹号,待她们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自习室早已满员了。
温知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只能去别的自习室了,下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温知新无奈地说。
“不好了,我上课要迟到了。”唐兮竹看了看表,“我先走了哦女学霸,你自己去找自习室吧!”
温知新刚走一步,就注意到对面走廊上好像有人看着她,等她转过头去,人又不见了。
“奇怪……”
中午,食堂中。
“你说那个老张头是不是人啊!一下就看破了我的诡计!白费了我一个整蛊响屁垫啊……”唐兮竹坐在对面跟温知新诉苦,捶胸顿足。
温知新老神在在地喝了口水:“张老师多了解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上赶着去恶作剧?”
唐兮竹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她发毛,“干嘛?”
“女学霸,我发现你好喜欢吃肉哦,跟你做朋友这么长时间,你每天都在吃肉。
“吃这么多怎么就不胖呢?你到底是什么体质!”唐兮竹说着说着就开始激动起来,温知新好说歹说把她安慰下来。
“保密,目前就你知道。”温知新用勺子铲起一块肉往嘴里送。
唐兮竹有点不服,但也不好说什么,下午,温知新照样去自习室自习,唐兮竹垂头丧气地走进正常上课的教室。温知新也没学习,半天都在想上午瞥到的人影可能会是谁。直到唐兮竹走进来敲她的桌子,她才发觉已经很晚了。
“想什么呢,女学霸?”唐兮竹半开玩笑的对她说。
“没什么。”温知新起身收拾东西。
“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不用着急了,学校食堂都关了,”唐兮竹难掩语气里的兴奋,“既然这样我们去校外吃吧?”
“好……”温知新摸摸空空的口袋,“今天不能请你了。”
“没关系,我带了钱!”说着唐兮竹就拉着温知新往外走,走出自习室的一刹那,温知新又发觉有人在看着她。
到底是谁呢。
半晌,她们坐在了校外小吃街里某店的座位上。看着面前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温知新反而觉得没胃口。
“吃吧吃吧,很好吃的!”温知新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麻辣烫吧,她看着红红的液体里面还掺杂着几块肉有点下不去嘴。
“我不饿,给你吃吧。”看着唐兮竹垂涎欲滴的样子,干脆满足她好了。
“哇知新,你真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啦。”唐兮竹简直要把她夸上天,她拿筷子点点碗沿示意唐兮竹快吃。
“你耽误了我回宿舍休息,可要受惩罚哦。”温知新不动声色地威胁,唐兮竹三两口就吃完了。
“我们快走吧。”唐兮竹再次笑嘻嘻地说,温知新忍不住扶额,这傻乎乎的小姑娘会被哪只猪给拱了呢?
回到宿舍,另外两人已经躺在床上,其中一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问她:“怎么这么久?”
“我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才发现很晚了,顺便带着唐兮竹去外面吃了顿饭。”温知新边换衣服边解释。
“你对她可真是好……对我们也挺好的……”说完就没了音,取而代之的是震天响的呼噜声。
“她们俩出去喝酒了?”温知新打开了台灯,“兮竹,你昨天不是说又挂科了吗?卷子借我看看。”
唐兮竹听完欲哭无泪,“老张头今天下午教训了我半天,就因为我那张不及格的试卷!”
“所以你想说你的卷子被张老师拿了?”温知新挑挑眉,“以后借口不用这么圆满,不管你怎么说,最后我总能知道真相。”
唐兮竹“嘿嘿”笑了两声,爬到床上去玩手机了。
温知新仍坐着,脑海里不断闪过今天一天的奇怪见闻,以及……
那个人到底是谁?
第二天,唐兮竹自然醒坐起来,发现温知新还坐在那里,疑惑地问:“女学霸,你在那坐了一宿?”
温知新抬头,一双眼神采奕奕,完全不像通宵的样子。其他两个室友还没起来,唐兮竹小心翼翼地下床,带着期待的眼神问温知新早饭在哪里吃。
温知新很无语。掏出瘪瘪的小钱包,给了唐兮竹二十块打发她走了,自己也出去,她要去自习室。
路上,她特意左顾右盼、四处张望,可附近连半个人都没有。她突然有点失落,走到那个昨天才找到的新自习室,把厚厚的书摞成一摞,趴在后面睡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走了进来,但她没挺住,睡了过去。再醒来,快十一点半了,刚看完时间,唐兮竹就飞奔到自习室门口,看到她,阴阳怪气地问:
“你醒着啊?!”
温知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干脆把小钱包都给唐兮竹,让自己清净一下。
往后几天,每每去自习室,都没再看见那个人的身影,反而觉得无趣了,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老天爷好像生怕她过得平淡无奇,非要给她来个五雷轰顶才算完。她体会到了深深的恶意。
半个月后,三月到了,Z大里的桃树开花了。某天一大早,温知新就被尖叫声吵醒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极其不耐烦地下床去看窗外的景象,发现那棵最大的桃树下围满了人,她立马惊醒了,穿上大衣,围巾也不戴就冲出门去看热闹。
她穿的是浅棕色大衣,里面套着酒红色的毛衣,黑裤子搭配小皮靴,在女生堆里并不显眼,可他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她。
他的一个眼神,她就沉浸其中;他勾唇一笑,她就陶醉其中。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他把手里的绿色格子方形围巾帮她围上,随后站到不远处,说。
“温知新,好久不见。”
她眨了眨眼,才清醒过来,看着昔日熟悉的人的脸,勉强地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