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沈家人

沈雨柔何曾被这样对待过？

当即鼻头一酸，就要垂泪。

却见沈恒春已经跨着大步走远，哪怕她现在哭出声，怕也听不到了。

恨恨地瞪了沈棠羽一眼，沈雨柔丢下一句话，追了上去：

“小贱人，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随着主子们离开，沈家的护院和仆役们也都避瘟神似的，连忙绕开沈棠羽进了府。

看着城主府前一片狼藉，沈棠羽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棵树上。

今日这事，倒是让她莫名欠了一个人情。

摇了摇头，沈棠羽脚尖一点，腾身一跃，避开污秽落在至沈府大门口。

忽然，她瞧见门边站着个白须老者。

年岁已高，却精神矍铄。

有些面生，却不像沈家那些人避她如蛇蝎。

正慈眉善目地看着她。

“你不是沈家人。”

沈棠羽澹声开口，“不管你来沈家做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不会太愉快。老人家还是尽快离开。”

她生性冷淡，但尊老爱幼的好习惯，还是从上一世贯彻至今。

说完这话，沈棠羽蹙了蹙眉，实在没忍住，多嘴道：

“您这胡子，最好用柊叶草三钱、浮生花三钱、断肠木三钱，加一碗水，小火熬成膏状涂抹。一个时辰后，以温水清洗，一连三日，可葆亮泽光润。”

分叉的头发她忍不了，分叉还干枯的胡须她更看不下去。

不然真的可惜了这一把飘逸的白须。

说完这话，沈棠羽再不理会老头，兀自向前行去。

谁知脚步声传来，老头子却是跟了过来：

“你这方子里的三样东西，都是剧毒之物，寻常饭食里加上一分，便能毒死人，你怎么敢让老头子这么搞？”

话是质问的话，但语气却不像质问，倒像是真的不解。

沈棠羽暗骂自己多事。

虽有不耐，但念着是老人家，还是停下步子，伸手将自己垂散在脑后的，乌亮莹光的头发捞了一把：

“我这头发怎么样？”

“黝黑乌亮有光泽，一看就是时时精心养护过的。”

老人家说完，又补充一句：

“比你那个妹妹的头发好太多。”

沈棠羽松开手，发丝如瀑垂下，滑润流畅。

少女扯出一个敷衍的假笑：

“用的是方才跟你说的方子。从五岁起。”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老头站在原处，回了回味儿，才明白少女话里的意思。

当即冲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喊道：

“你不就想说三味药正好以毒攻毒，而且你用了这么多年还活蹦乱跳，可见不会出问题么！”

何必说的那么绕！

老头吹了吹胡子，先有几分小气闷。

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眼睛一亮，忙不迭迈腿，小跑着跟上越走越远的沈棠羽：

“喂！丫头！等等我！走慢点！”

沈棠羽生怕牵累无辜，有心不想让老头跟来，所以脚下步子不慢反快。

然而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老头认识去沈家花厅的路。

而且在她刚到不久，就捂着腰腹，喘着气儿，出现在花厅门口。

沈恒春正准备斥责沈棠羽不知分寸，擅自将事情闹大，使家丑外扬。

却忽然看见外头来了个老头，不由止住话头，示意身边随从：

“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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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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