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赵天衣不由缓了几分。
旁边的靳渊葆也趁势扶着赵天衣坐下,出言劝慰:
“是啊天衣,棠爷出手,那向来都是别人吃亏,哪里有她受委屈的道理?一个小小的城主夫人,能耐她何?”
说着靳渊葆给赵天衣倒了杯茶: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今儿个那宋家母女想欺负棠爷,结果刚被棠爷摆了一道。”
赵天衣一愣:
“怎么说?”
靳渊葆来了兴致,明明沈棠羽跟他说的时候只是三言两语,可到了他的嘴里,却好像自己亲眼目睹一般,绘声绘色将刘婆子、宋氏、沈雨柔的事情讲了一通,让赵天衣大呼痛快!
但痛快过后,赵天衣又不由担忧:
“你只调拨三十个人够不够?万一沈家那些护院厉害些,到时候你的人连累了棠棠,那可不好。”
靳渊葆得意一笑:
“放心吧,都是楼里的高手,沈家那些护院,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说这话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通传声。
一进门,正是先前被靳渊葆差去沈家的壮汉首领。
早上得了宋氏母女的契书,沈棠羽身边的人手不好出动,更不可能自降身份去搬重物,所以便出门来寻靳渊葆。
一来让他调些人手给自己用,二来正好吃顿午饭。
从昨儿个回了沈家,宋氏便一口水一碗饭也没让人给偏院送。就连她睡觉的地方,也只是一块木床板。
沈棠羽对此并无异议
——甘心睡床,是因为那是她儿时的卧榻。
在上面躺了一夜,只是她想让自己记清楚,当初自己和周小娘是受了何等的委屈。
但宋氏若真以为这样就能为难她,将她揉圆搓扁,那未免也太小瞧人。
腹中微饱,沈棠羽放下筷子,走到窗边透气。
壮汉的答复也飘到她的耳中:
“回禀东家,落春院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搬到偏院。兄弟们准备动手修屋的,但不知您的意思,所以暂时没敢动,还请您示下。”
沈棠羽弯了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屋子便不用修了。所有物件都摆在院外,护着别让沈家任何人搬动,一切等我回来。对了,可千万莫让沈小姐的任何一件东西进院,我嫌脏。”
壮汉虽有不解,但还是领命去了。
沈棠羽也准备与靳渊葆和赵天衣辞别,好回府看戏。
但就在这时,忽听下方街道传来一声惊叫:
“张管家,那小贱人在上头!”
随着这一声喊,拥挤的行人全部往上头看来。
沈棠羽耳不聋,眼不瞎,自然也发现了张管家几人。
瞧着众人手持棍棒的样子,沈棠羽冷笑一声:
“来得正好。”
说着,脚尖一点,从窗户跃下。
明明一身素衣朴素至极,可那迎风一跃,却还是难掩光华,尤其那张淡漠疏离中透着清冷高贵的脸,让站在街上的百姓们都看呆了。
“好……好美……”
也不知是谁一声喃喃,随即引起无数响应之声。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从没见过?”
“是啊,比起沈家那位大小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对,沈家那位小姐现在不是二小姐么?听说那位堂小姐其实是城主的亲女儿!”
一句一句议论之声,将张管家和几个护院的魂儿勾了回来。
见话题逐渐引到城主府,张管家一咬牙,冲着几个护院挥手: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