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尔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你天天闲的发慌,不是看书撸狮子,就是追着大佬跑,把死缠烂打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朋友说你别的没什么缺点,就是有点不要脸。
啧,你谢她八辈祖宗。
在这朝夕共处的时光里,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穆尔越来越随和了,也有了人样,啊呸,人情味,偶尔也会附和你几句,行事上也不似往常的漠然。
有一天晚上,你们在餐桌上谈论起白塔里的顶头上司,你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夸张的学着上司尖酸又刻薄的话语,活脱脱一副怨妇嘴脸,对着一边的空气指手画脚、手舞足蹈,居然把他给逗笑了,虽然只有渺茫的一瞬,须臾间没了影,仿佛昙花一现。
你怔愣当场,沦陷在方才的惊鸿一瞥,尴尬的把胡乱挥舞的小爪子收了回去。
那笑意极柔且淡,萧轩舒朗,仿若高天疏云间碎了一池的琥珀日光,满月夜里飞花如坠雪,凛冽霜寒消散于亭午,幽潭漾着浅金薄辉的影。
你腾的一下站起身,带翻了铺着安卡拉兔绒棉的老藤椅,踉踉跄跄捂着鼻子跑了,生怕晚一秒不争气的鼻血就会暴露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只得没出息的落荒而逃,也不知道大佬会怎么想。
但是你很快便没有心思担心他会怎么想了,因为你接下来这段时间忙的分身乏术,连逗狮子的时间都没有,两眼一睁,忙到熄灯。
也不知道哪个看你不顺眼的小婊砸和白塔告了状,反正总部对你现在无所事事、无事生非的咸鱼日常感到极为光火,便生硬提出让你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代教新一届的向导。
还不得拒绝,淦。
刚接到要代教的任务,转头第三天就要正式开课,你看书看的快抓狂,本就不多的头发一抓一大把的掉,熬了两个通宵才勉强搞定了教案。
毫无形象的往椅背上一摊,手边被适时推了一杯温热的水,想也不想的一把抓过饮尽,正要抬头谢谢客气的管家,却在看到面前淡定从容的穆尔时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只得尴尬的打哈哈:“啊这,大人您还没有睡啊……”
他蹙了蹙远山霖水般的长眉,避重就轻道:“叫我穆尔,路过而已,早点睡。”
顿了顿,穆尔瞥了一眼你憔悴无华的面色,深吸一口气,飞快道:“明天的讲课不用怕,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算了,没什么。”
你觉得他好像有些话想说,但是又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本来璨若明霞的面容逐渐衰败下去,颓唐又沮丧,转身出了门。
他一贯挺直的脊背忽然间显得有些塌,背影萧条且寂寥。
攥紧了拳,分神想着穆尔应该知道若是接受了你的疏导,属于黑暗哨兵的能力不说回来全部,最起码也能恢复个三四成,偏生还是这般一意孤行,把自己封在独立的小世界里,不肯接受所有人的好意。
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打开那道上了锁的固执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