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往前走,汗珠布满了她的额头,顺着眉毛滴到肩上。
她布裙的领口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片。
这里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这样静寂的地方,说话都不知不觉压低了声音。
她在这黝黑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有刚刚突然的疯了一样的别国女人,让她越来越害怕,现在她只想早点找到爷爷,然后和他一起逃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似有似无的琴声,低沉悠扬,仿佛是一个已经饱经风霜的人,无比渴望得到关怀,却又只是奢望,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只能默默地独自悲叹着,感怀着……
那琴声如果不是拥有过一切,却到最后一无所有的人,是永远弹奏不出这种凄美和悲痛的。
在琴音的衬托下,这里比刚刚的地方还要冷上好几度。
她把左手搭右臂上摩挲了几下,然后沿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琴声的来源远比她想象的要远的多。
终于她在离她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看到了第二扇铁门。
琴声到这也更响了。
更加低沉的琴声,更加刺骨的悲凉,到底是有什么痛苦经历的人能绝望成这样。
她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琴声戛然而止,最后的颤音盘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路昱谁?
梦里的女孩啊……你好。
路昱有何事?
梦里的女孩我爷爷被抓到这来了,我来找他。
路昱你爷爷,那与我何干?
梦里的女孩你知道他被关在哪间房间里了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许久才又响起了琴声。
路昱不知。
梦里的女孩那好,不打扰了。
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和他的琴声一样冷,只想赶紧走。
可是那人却又放下了琴。
路昱到这以后,除你外从未有人与我说过话。
然后,琴声又响了。
梦里的女孩好,等我,不管是几分钟还是数十载光影,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
琴声又停了。
路昱能吗……信你一个孩子?
梦里的女孩若你信不过我,那之后也再无人可以相信了。
梦里的女孩你叫什么?
路昱就唤我路先生吧……
梦里的女孩路先生,你的琴弹很好听,之后有机会,我要好好听你弹一曲。
他又沉默了,只是琴声却又响了起来。
她也随着琴声离开了。
她一边走,一边想,却怎么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路先生会被关到这来。
因为注意力都在刚刚弹琴的路先生身上,恐惧感倒是消了不少。
现在她倒是对被关在里面的人越来越好奇了。
这个地下室还关着什么人呢?
又是因为什么才被关进来的呢?
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正在一步步地走向危险。
一堵牢狱的墙都快赶上她那一天躲人时候走的路了,她有点累了,就靠在墙上,歇一会。
没想到,这一靠差点把她吓哭。
一把匕首突然就从她的背后刺过来。
要不是她躲的快,现在早就流血倒地了。
她眼角含泪,埋怨地看着那堵差点要了她的命的墙小声抱怨着。
梦里的女孩拜托,不带这样的,我就靠一下,你居然就要拿刀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