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二天,杨九郎一大早的出去买早饭。跟着导航走了半天,才找到一家麦当劳。给小祖宗和大林各带了一份。回来时,由于自带迷路属性,又差点没找回来。回到酒店的时候,看见小祖宗还没起,就跑到郭麒麟房间砰砰一阵敲门,郭麒麟顶着乱发和睡眼,把门拉来一条缝:“哎呦!这才几点啊?舅妈你也太贤惠了。”杨九郎推门挤进去:“给你送早饭吃还那么大意见。”然后把郭麒麟的份儿丢在茶几上。
郭麒麟翻了个白眼,又躺回床上,被杨九郎一把拽起来:“别睡了,看看一会怎么走吧,查查路线什么的。”
“您怎么不跟我老舅查去?我怎么也算个晚辈吧,不带您这么欺负人啊!”杨九郎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他不是昨天坐飞机累了么,让他多睡会,一会咱们把杂事安排好再喊他。”郭麒麟极不情愿地去洗漱,完了啃着麦当劳早餐查地图。杨九郎见已经把他闹起来了,就说:“那你先查着,我去伺候你老舅起床。”大林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合着专门给自己安排活儿来了。
回到房间九郎见小祖宗还睡着,又是一阵哄一阵咯吱,总算是把穿衣吃饭伺候完了。二人收拾完东西,喊上郭麒麟,让他拿着行李,便十分开心地出发了。
昨夜下了一场暴雨,这会,雨过天晴,分外的明媚。阳光总在风雨后。
三人一起乘着船,看着窗外,蓝天白云,偶尔有海鸥飞过,能听到的声音就是自然的风声,和海浪卷起的水声。因为还没有赶上春节出游的高峰,这船实际上是没有多少中国人的,张云雷很放心地把头靠在杨九郎的肩膀上,就像他一贯在他面前的样子,乖巧地像一只猫。岁月静好,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不过是下午的样子,他们选择的酒店房间,面朝大海,有一个室外的阳台,摆着两把躺椅,撑起一张遮阳伞。张云雷是不爱动的,放下东西就到阳台上待着。郭麒麟知道他二人又要腻味了,便识趣得回到自己的房间。杨九郎走过去,蹲在张云雷面前:“累吗?”辫儿笑了笑:“不累。”“开心么?”“有你在就开心。”九郎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入怀中,抱着怀里这个温暖可爱的人儿,闻着他一向好闻的味道,面对着眼前空旷无垠的大海,突然觉得有些感触油然而生。
“辫儿,我觉得我可能,很早很早就粉上你了。”
“什么时候?”
“可能是第一次听你唱太平歌词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此音只能天上有。”
“变态啊,那会我才十来岁。”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夸,张云雷有点不习惯。
“就是喜欢你。那你呢?没听你说过呢。”
张云雷把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有点害羞:“我啊,我就不告诉你。”杨九郎正抱着他呢,心想着你在我怀里还那么傲娇么?又是摸后腰,又是惹得他一阵笑。
杨九郎陪着张云雷,还有旁边闷闷不乐喝着椰子汁的大林,三人一起悠闲地坐在沙滩的躺椅上。太阳缓缓地落入海水,染红了一大片的海面,海风有点黏黏的,吹在身上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这一刻杨九郎想起了海子的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合辙。他把酒店的浴巾给张云雷盖上,怕他冻着回头伤口又要不舒服了。自从小辫儿从医院出来,两个人很久没有那么肆意地把自己暴露在大自然中了。原先表演的时候,两人各自没有说破,总觉得即便是台上有些暧昧,也都是表演的一部分,你可以当真,也可以当戏。然而自从两人互表衷肠之后,当着不熟的人,就变得拘束了起来。网络的照片他们也看了不少,有机场上他和张云雷摆出情侣的姿态,他温情地看着张云雷微笑的;有他推着张云雷的轮椅,一路呵护有加的;甚至还有,他们三周年纪念,黑色白色衬衫一前一后和谐的好像完整的一幅画卷的。张云雷是个内心纯真的孩子,他的喜怒哀乐都能让人一眼看透。他自己看着那些照片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微笑:“真的那么爱我,都从眼神里一点点溢出来了。”他有时候会觉得CP粉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他们观察细致入微,他们读取两人的爱意,把画面放慢到每一帧。有时候会觉得很感动,除了他们自己,居然有那么多人支持这份情。他甚至大胆地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们牵着手把情宣之于口呢?这些粉丝们会接受么?世人会接受么?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后背一寒,自从和陈洁如分手之后,还没有回过家呢,一直都在躲避。如果把这事公之于众,第一个杀了他的就是他父母。张云雷注意到,杨九郎手里拿着自己的打火机已经玩了半天了,不由地问了一句:“翔子你发什么呆呢?”杨九郎抬手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没有,我只是想,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后,陪着你咱们俩一起慢慢变老。”张云雷笑了,眼睛弯弯的,睫毛长长的,露出来的牙齿很整齐。我家辫儿真好看。
郭麒麟瞟了他们两一眼,肉麻地抖搂抖搂身体:“咦~真拿我不当外人啊。”张云雷回过去推了大林的头一下:“你是外人么?你不是我外甥么?”
郭麒麟也不理他:“得儿,你们两腻咕吧,我去游泳了。”
张云雷问九郎:“你不去么?”
九郎摇头:“不,我陪你坐会吧。”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手拉着手,张云雷又问了:“刚才想什么呢?”
杨九郎沉默了一会:“我觉得我该回一次家,快过年了。我都半年没回家了。”
张云雷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哦。”心里不由地有些忧虑,但又不能拦着九郎不让他回家。怕只怕,杨九郎顶不住家人的压力,他更怕,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幸福会有什么变故。九郎拉着他站起来:“我们去走走吧,今天都没怎么练过走路了。”
于是扶着张云雷的肩,沿着海边缓缓地走着。有那么一会,两人之间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尴尬,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后来还是杨九郎开口了,他把辫儿往怀里带了带,轻轻地拥抱着,轻抚他的后背,一字一句地,在他耳边:“辫儿,你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张云雷有点不争气,有点想哭,是了,他们两现在不用事事都说得分明,他和他被师父种到同一个花盆里,开始的时候还各自争斗,慢慢的,花枝和花叶互相纠缠,早已经长成了一体。他甚至觉得,他和杨九郎的灵魂,都只因为遇见了对方才变得完整。他相信杨九郎也是这么想的。
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就是,我看了你一眼,你对我说:“你别说话,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