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畔,湖山畔,云缠雨绵。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石上缘,非因梦幻。一枕华胥,两下遽然。”
——
青丘。
狐狸洞外,月光皎洁,夜风拂过,树影婆娑。
衣服简朴的青丘族人个个满脸担忧,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洞内的情形。
狐狸洞内,青丘有名的两位殿下跪在木板铺就的大殿之上。
殿中央,竹帘轻轻摇曳,似帘中人微弱的呼吸。
那人卧于竹榻之上,墨发凌乱,明眸半阖半张。面容绝色,虽惨白如纸但却难掩眉间仪态。
一群丫鬟在洞中穿梭,三四个接生婆在竹榻旁不断喊着:
“用力用力!”
一女子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跪在竹榻前,有条不紊地随着接生婆婆为榻上的人接生。时不时查看一下榻上的人的情况,让丫鬟准备汤药,端热水进来。
一阵微风过,洞外树影婆娑。洞内,青色竹帘轻轻摇摆,不似帘内人急促猛烈的气息。
突然,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咬紧唇瓣,低声呻吟。
白轩白琛不顾失却礼仪抬起头,脸上担忧难掩,却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等待。
白衣女子与接生婆的速度不由得加快起来。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响起。
犹如一道惊雷,在这只有接生婆的声音和走动声的洞内炸开。
接生婆啊,生出来了!娘娘生出一个女孩。
接生婆惊喜万分,捧着生出来的孩子,连忙拿了襁褓,将孩子裹住。
白衣女子迅速整理好榻上人的仪表。
“母亲。”白轩白琛撩开竹帘,跪在榻前,白琛从接生婆手里接过那个闭眼沉睡的女婴。两人望着榻上人苍白如纸的脸颊终是没忍住,泪流满脸。
榻中人缓缓舒了一口气,手撑着榻坐直了身。
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楚,榻中人的眉尖骤然蹙起。
“母亲。”
“不碍事。”榻中人缓缓舒了一口气,“你父亲是否还未回来?”
白轩是
榻上人眼神随之迷离,像是沉入了回忆之中。静默片刻,才抬手摸了摸婴孩娇嫩的脸颊:“罢了,他怕是还生我气。只是这次我不能和他和解了。”
白琛母亲!你怎么会不能和父亲和解呢!
榻中人低头凄然一笑,随即说道:“这孩子便唤南意吧!”
听了榻中人的一番话后,白琛的声音竟有几分哽咽隐忍。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思及此,她的脸上绽现一抹微笑,一对美眸在这抹微笑中缓缓阖上……
只留下一句话,在洞内飘荡:
“阿轩阿琛还有清浔,切记好生教导她。”
天元二十万两千六百一十二年夏至,青丘狐后仙逝,万狐哀鸣。
天帝闻言罢朝举哀七日,狐帝醉酒七日,昏昏沉沉,不理外事。
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二年霜降,花神梓芬仙逝,百花凋零。当夜,天庭中却是一派喜庆和乐,诸仙赴宴共贺水神洛霖与风神临秀缔结百年好合。
天帝为水神长女与天帝长子定下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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