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昏暗的地窖里，斯内普背对着陆远，空气陷入令人胆寒的死一般的寂静。

陆远揪着衣角，也不敢说话。

“也许我们伟大的占卜小姐愿意告诉她卑微的老教授，为什么每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总能准确无误地出现在现场？”

“哈利他们不也是……”

“别提那些蠢货！”斯内普怒吼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仗剑的骑士？救人于水火？还是受万人景仰的英雄？”

陆远被吼的懵了一下，她呆愣地望着斯内普的背影。

“愚蠢、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麻烦精。”斯内普转过身，狠狠地瞪着她，“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认为自己有能力与发狂的狼人对抗？”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吗……陆远松了口气，她以为斯内普是在责怪她的鲁莽，“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陆远反而咧开嘴笑了笑，轻快地说：“教授，那你也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嘛，你看我为了你——”

“萨拉·陆，我知道你的心思。”斯内普突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平静的让陆远有些害怕，“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闯祸也好，问问题也好，你变换着各种理由接近我，你的动机，我心里一清二楚。”

陆远沉默地看着斯内普，手臂上的伤口隐隐跳动。

“我以为你会克制，我以为时间一长，你就能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教授。”陆远倔强地仰起头，喉咙里似乎卡进了什么东西。

“你懂些什么？”

“就算我什么都不懂，”陆远突然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然，“可是教授，你又为什么不像对待其他学生那样对待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吗？”

“不一样？”斯内普竟笑出声，黑发在他的脸上投下冰冷的阴翳，“你只是一名学生，我只是一名教授，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四年之后，便再无交集。”

他慢慢踱步到陆远跟前，眼里尽是漠然，“所以我劝告你，陆小姐，趁早放弃。”

陆远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她近乎失控地大喊：“凭什么让我放弃？你自己都没有放弃过她，你凭什么让我放弃？”

斯内普的心脏狠狠地绞痛了一下，他愤怒地抓住她的手臂，“你在说什么？！”

陆远疼得低吼了一声，斯内普这才感受到他手里那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他后退几步，地上砸出了几朵灿烂的血花。

“……我去拿药。”

“不必了，教授。”陆远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捂着泛红的手臂，“我自己去医务室。”

她只想逃离这里。

斯内普攥紧拳头，将自己砸在椅子上，如雕塑般坐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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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你……”罗恩被陆远鲜血淋漓的手臂以及她苍白无色的脸给吓了一大跳。

“可能会有点疼，孩子。”庞弗雷夫人安抚着陆远，然后将一罐药水滴在伤口上。如火灼烧般的刺痛瞬间席卷了整条手臂，而陆远只是轻皱着眉头，她几乎已经麻木了。

包扎好以后，陆远并没有回休息室，而是坐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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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他是清白的！”邓布利多推门进来后，赫敏急切地跑上前解释。

“是斑斑做的！”罗恩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孩子。”邓布利多安抚着他们，“斯内普教授已经告知过我了，只是彼得逃跑，他现在仍然无法洗脱罪名。不过，我会安排好他的去处，你们不必担心。”

本来在一旁发呆的陆远听到这话，瞬间直起了身子，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所以……小天狼星他不用再回到阿兹卡班了，是吗？”哈利眼里闪出了光。

“是的，我会安排好一切。”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

“等等，校长！”陆远跳下了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又改变了事情的走向，“那个……呃……时间转换器，用赫敏的时间转换器，救回巴克比克，让它带小天狼星走！”

“时间转换器？”哈利疑惑。

“你怎么知道……”赫敏震惊。

面对邓布利多充满探究性的眼神，陆远有些浑身不自在，但她总觉得应该让历史回归正轨，“教授，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全巫师世界最睿智的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格兰杰小姐，你知道该怎么做。我认为，三下，应该就足够了。”

赫敏点点头，而哈利和罗恩全程一头雾水。

邓布利多临走前，看向陆远，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时间，多么神秘而有力的东西，不是吗？”

陆远一愣，但很快，她也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是的，教授。”

邓布利多扶了扶鼻上的半月形眼镜，温和地看着他们，“孩子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