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评级定在圣诞节那天,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出庭那天好多人都去了,傅澈本来想进去,还是停在了外面,拿起手机给姜虞发微信。
傅澈“结果出来告诉我,我还有事儿,不进来了”
姜虞埋怨他没有情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过来,愤愤地扔下手机。
法庭走流程很快,向北每次出现都仿佛自带光环,黑色的西服衬出挺直的脊背,眉眼间都是英气,看向柏清时还勾了勾嘴唇,泻出个不伦不类的坏笑。
他的律师很厉害,不过有吴樾在也略显逊色。结果是好的,向北并没有起诉成功。原告的律师一边道着歉,一边谄媚的希望他不要在意。
“对不起易先生…是我的失职,您不要断了我的生路……我们家就靠着我养家糊口了”
向北一愣,哦对了,现在他是易泠。他立马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强装和蔼。
向北“别紧张,没关系的”
他就是故意输给她的,他得给傅澈个面子。毕竟主意是自己出的。榆樟从后排走过来,拉了拉向北的衣袖,示意他换个地方说话。
榆樟“为什么输了,不是答应我肯定让她名誉尽损吗”
向北收了收袖口,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纸烟,虚无的掉在唇边。丹唇微抿,神色淡然。
向北“你的唯一目的是傅澈,我已经帮你了,那些钱就够那些事儿”
自从上次去傅澈家要人,向北就知道这个榆樟。傅澈家倒插门的二婚夫人带的孩子,骨子里却有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榆樟却傻傻的认为自己多了个棋子,和向北勾结起来,她给他汇钱,让他把柏清和傅澈搞分手。
榆樟“送佛送到西,易先生,闹掰了咱俩都不好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你不想向北这个名字人尽皆知,最好重新上诉”
向北扯了扯嘴角,猛的吐出一团雾气,呛的榆樟猛咳。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哑声警告。
向北“你觉得我这些年都白干了吗?就凭你,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一条绳上的蚂蚱,说得不错,但我可以做到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一用力,松开了手,留下一个捉摸不透的诡佞微笑。
向北“如果你不想好好活在我给你创造的温存中,就尽管作,我奉陪”
如果没有向北,想必到现在傅澈都不会正眼看她。榆樟陷入麻木,这步棋,走了就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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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吴樾和柏清约好领证的时间到了。双方父母都出面表示支持,柏清想不到自己就这么和一个相处了几个月连心动感觉都没有的人就结了婚。流程走下来都是懵的,柏清看着那红本本表示这是自己拍过最丑的照片,完全没有表情管理。
“小姑娘学医的,好,真好。风水先生说过,我们家樾樾阳气重,需要和经常过手生命的女孩子在一起,齐全了齐全了”
这句话说的柏清一家特别不爱听,什么叫过手生命,不就是碰死人吗,那吴樾不应该找一个停尸房工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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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回医院。还好没有今天的轮班,可以午休。休息室一片漆黑,这是他们的惯例,进来不开灯,别打扰别人睡觉。她披上个外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傅澈伏在桌子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灯被关了,想起勤奋的保洁阿姨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刚伸手,碰到了一件风衣,还有个脑袋。柏清睡眠浅,掀起一角。
黑暗中,两个头顶上罩着衣服的人,两双泼了墨的眸子,死死相对。衣服过长,两人都用双臂支着,一下子陷入寂静。
楼道里传来榆樟和别的小护士说说笑笑的声音,傅澈下意识把面前的柏清从桌子底下扯了过来,塞进自己的怀抱里,把她的衣服扔在她怀里,用自己黑色的风衣盖住两个脑袋。
灯光骤亮,榆樟看了眼马上关上了。
榆樟“院长在午休,我们晚些再来吧”
那狭小的空间里,两个脑袋紧紧地贴在一起,温度急速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