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还不是很忙,大家都计划着年假该怎么放
傅澈早就大手一挥答应大家四月份去古巴旅游,所有人的心都不踏实了
柏清正在诊室打盹,突然,救护车的鸣笛响起
她下意识坐直了身,旁边的小护士叫了起来
“柏清…可能得你上了”
推进手术室,柏清仔细看了下。男人心口插着一把刀,似乎不是很准,静脉渗出深褐色的血液
她意识到有些不对,门口传来暴躁的砸门声
“先生,手术室不能硬闯!”
护士们紧守大门,那松垮的门根本不堪一击
“管他什么手术,你他妈的要是救不回我老大,我就把全医院宰了给他陪葬”
突然,踏踏的皮鞋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男人映入眼帘
他垂下的左手白皙修长,夹着一根袅袅的香烟,蜡一样苍白的皮肤显得很不真实
他扫了一眼,那群人噤声
“北哥…景风在里面”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石英手表,张开嘴
向北“三分钟,封院”
他舌尖抵了抵上牙膛,要是景风没被救回来…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
一切都未可知了
景风在和另一伙黑社会火拼,没保护好自己,所以受伤了,至于那些喽啰…没一个中用的
倒卖军火的黑帮走不长,北约是个例外
向北二十三岁就开始经营,陪着他的只有景风和裴暖。他们看着他一步步打下天下,到垄断整个兵器市场
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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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澈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意识到不太对劲,立马打开暗门跑到手术室里
他看见柏清举着手术刀,但迟迟不下手的样子
傅澈一把抢过,被柏清按住手腕
傅澈“你在干什么!医者仁心,你忘了我教给你的吗”
他情绪激动,柏清死命的攥住他的双手
柏清“他们是黑社会,是坏人”
“救了他们,他们就会继续祸害更多无辜的人。比起我的工作,人性更重要一些”
傅澈看着她,眼里晦暗不明,最终冷冷扯了个笑
傅澈“不要因为你逞英雄的正义感,让整个医院为你陪葬”
“有些事情,该做不该做不取决于心,取决于时势”
他看了眼外面乱哄哄的人群,快速的下手操纵手术
柏清仿佛被噎住了,那双手空在空中…她的价值观…难道错了吗
傅澈意识到时间有点晚了,额前沁出汗水,手在不停颤抖
十分钟过去,心电图慢慢变为直线
他们失败了
他一把扔了手术刀,焦急与无措第一次出现在傅澈的脸上,他的手上淋满了鲜血,一切都无济于事
柏清已经感觉不到心跳了,只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和一个男人高大的身躯
向北“把他们带走”
他瞟了眼那平滑的直线,冷冰冰的不像话,那香烟即将燃尽被向北狠狠攥在手心里,任凭余热将他手心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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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院长办公室,每次柏清来的目的都不同
他们俩被一群壮汉困着,向北坐在傅澈的转椅上,面无表情。他勾了勾手指,那群人把傅澈和柏清压向办公桌
向北勾起一抹变幻莫测的笑,点了一根烟,那烟灰吹的傅澈满脸都是
向北“我是信任你们的医术,才把我兄弟送到这来的”
“你们不该给个交代吗”
傅澈“回天乏术,我们倍感抱歉”
这是傅澈唯一一次弯下了腰,把自己昂着的头拼命低了下去,他讨好的语气令柏清讶异
柏清“救不活还当为民除害了!你他妈算屁啊”
只见身后的壮汉一拧胳膊,柏清顿时变了脸色,那疼痛如同拆散了所有内脏再狠狠的碾碎
向北从口袋里掏出手枪顶在柏清的太阳穴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挑眉,淡潮开口
向北“你是主刀医生,嘴还这么欠”
说着,他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寒光刺着她的眼。向北比划了一下,确定了骨缝的位置
向北“右手做的,那就废了右手吧”
傅澈一下子变了眼神,他挤了柏清一把,伸出自己的手
傅澈“毕竟是她的领导,她的操作不当也属于我的过失”
“我替她向您道歉”
他低下头,那额头离着桌子只差分毫。柏清一下子红了眼,他为了不让她低头,自己去承担一切
傅澈转了转眼睛,看了柏清一眼
傅澈“女孩子的手,金贵的很”
她眼里的傅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唯我独尊的少年,不是现在能低声下气为了她能求情的人
来不及柏清做以阻拦,向北一把刀插入他的手中,那朵朵妖艳的血红之花瞬间绽开,他白色的衬衣溅着斑斑血迹
柏清冲上去要撕扯向北,嘴里全是骂声,后面的壮汉轮上拳头就是一拳,柏清只感觉自己被人扑倒了,傅澈的脸上顿时肿起来一大块,看上去格外滑稽
他的血滴在她身上
他以地狱为入口,她以天堂为大门
他不要再让自己的女孩子受到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