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打不得，又赶不走，莫夫人一口恶气卡在喉中，肢得强行圆场，淡淡地道，“什么偷？什么强？说的这样难听，自家人和自家人不过是借来看看罢了，阿渊是你的弟弟，拿你几样东西又怎么样？为人兄长，难道便这般小气？一点小事还发小孩子脾气闹笑话，又不是不还你”
那几名白衣少年面面相觑，一名正在饮茶的少年险些呛到。在姑苏蓝氏长大的弟子。耳濡目染揭示雪月风花，大约没有见过这样的闹剧，更没听过这等高见，今天怕还是让他们长了见识。魏无羡心中狂笑，伸手道“那你还吧！”
莫子渊当然还不出来，早就扔的扔，拆的拆了，就算能还也不甘心还。他脸色铁青的叫了一声，“阿娘”用眼色冲她发威：你就让他这样欺辱我
莫夫人瞪他一眼，要他别把这长面角的越发难看，谁知魏无羡又道“说起来，他不光不该偷我的东西，更不该半夜三更举头。谁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喜欢男人的，他不知害躁，我还知道瓜田李下呢？”
莫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声道“在乡亲父老面前说什么话。真是不要脸，阿渊可是你表弟”
论起撒泼，魏无羡乃一把好手，从前撒也要撒的顾及体面，不能让人家说他没家教，可如今反正他是个疯子，还要什么脸？直接撒泼便是了，怎么痛快怎么来。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还不避嫌，究竟是谁更不要脸？！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别败坏了我的清白，我还要找个好男人呢！！！”
莫子渊大叫一声，抡起椅子就砸，魏无羡见他终于炸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躲，那椅子砸到地面散了架，东堂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闲杂人等，本来都在幸灾乐祸，想着今遭莫家丢人丢大了，一砸起来，皆做鸟兽散。深怕一不小心挂了彩。魏无羡便往蓝家那几名几乎看呆了的少年身后躲过去。嚷嚷道“都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偷东西的还打人，丧尽天良啊！”
莫子渊要追过去扑打他，为首那少年忙拦下了他，道：“这位……公子有事好说”
莫夫人见这少年有意要护这个疯子。心中忌惮，勉强笑道：“这个是我妹子的儿子，这儿……有些不好使。莫家庄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常说起怪话，不能当真。仙师千万……”话音未落，魏无羡从这少年背后探出个头来说：“谁说我的话不能当真？谁今后再偷我的东西一下试试，偷一次，我砍他一只手”
莫子渊原本被他父亲按住了，一听又要发作，魏无羡“啦啦啦”着游鱼一般的蹿出去。那少年忙挡在门口，转移话题，满脸严肃地说起正事“那个……今晚便借贵府西院一用，先前我所说的，请千万记住，傍晚以后，紧闭门户，不要再出来走动，更不要靠近那间院子”
莫夫人气得发抖，被他挡住也不好推开，只得道“是，是，有劳，有劳……”
莫子渊不可置信道“阿娘，那疯子在人前这样污蔑我，就这么算了？！你说过，你说他不过就是个……”
莫夫人喝道“闭嘴，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
莫子渊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脸，更没被母亲这样呵斥过，满心愤恨咆哮道：“这个疯子今晚死定了”
魏无羡发完疯，出了大门，在莫家庄抛头露面溜了一圈，惊倒路人无数，他却乐在其中，开始体会到身为一个疯子的乐趣。连带对自己的吊死鬼妆也满意起来，有些不舍得洗掉，心想反正也没水，那就别洗了，他整个整头发，一瞥手腕伤痕，没有任何淡化好转的迹象，亦或者说给莫玄羽出一通气，这样轻微的报复远远不够
难不成还真要他灭了莫家的门
……老实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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