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贪

最近书店里气氛很怪，老板娘看起来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心事。

女大学生2老板娘，你最近怎么了？

看着面前的熟人，老板娘回过了神。

老板娘没什么，不打紧的。

老板娘没有多说，女大学生也不好追问，只当她是不好开口而已。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老板娘强撑起笑脸招呼大家，气氛又被带动得欢腾不少。

两个女大学生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随后，她们站了起来。

女大学生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外套？

老板娘讶然，目光转过去，其中一位女大学生穿的是吊带裙子，肩带只剩下一个细细的线头支撑着。

老板娘过来吧，我这里虽然没有外套，但是有之前顾客遗留下来的针线。

老板娘带着他们进去内屋，只是女大学生欲言又止。

女大学生2其实，我是想借外套……

老板娘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原来她居然是因为腋毛露出来而觉得羞耻。

老板娘你要是不嫌弃，就穿我的吧。

女大学生2不嫌弃，谢谢老板娘。

让她坐在凳子上，老板娘穿好了针线，给她将肩带缝好。

老板娘其实这并没有那么羞耻，唉，老毛病又犯了，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呢！

故事开始:

范大娘老来得子，本以为和和美美，哪知道一怀就怀了十年，有的人说她怀了个神仙，有的说她怀了个怪胎。

可不是怪胎吗？在范大娘怀孕的第二年，腹中的娃娃就已经会说话了，还时不时陪范大娘聊天儿呢！

只是，本来范大娘年轻就大，还要加一个等于几岁孩童般大的肚子，着实有些吃不消，于是，范大娘就天天劝。

范大娘儿啊！你早一些出来吧，你娘身体差，经不起你折腾。

腹中胎儿娘，我会出来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然而，等了那么久，就是个哪吒也该生下来了，这一胎硬是怀了十年！

范大娘你再不出来，你娘都没有力气生你了。

胎儿沉默许久，才说。

腹中胎儿娘，要是遇到大象过路，您就叫我一声。

范大娘大象？

这个年代，只见有牛有马，就是不曾见过大象过路。于是，范大娘疑惑地问他。

范大娘我儿找大象干什么？

腹中胎儿娘，大象一来，我就从你胳肢窝咬个口子，从那儿转出来，再用大象的皮给您补上。

范大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一等，又是一年，范大娘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她又开口劝了。

范大娘儿啊！你再不出来，娘就要老死了。

腹中胎儿不回话。

范大娘看到门口有人牵着牛过路，她灵机一动，就喊到。

范大娘儿啊！大象过路了！

听到喊身，腹中胎儿果然有了动静，他在母亲的腋下咬了个口子，落地即是半大的孩子。

他看也不看，一口咬在了牛皮上，给他娘补上了胳肢窝。

故事完。

老板娘从此，人的腋下都会长毛。

女大学生听得很疑惑。

女大学生这个故事没有任何逻辑性……

老板娘放好针线，还顺手帮她理理裙子。

老板娘这本来就是一个聊斋故事，若是用现在惯用的逻辑思维去看，就缺少了其中的趣味。

整理好衣服，老板娘给她披上外套，带着俩人又回到前厅中。

茶水瓜果已备好，只是差一说书人。

老板娘今天时间短，我就说一个简短的故事吧！

故事开始:

人的贪念可怕到什么程度？大概是他/她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显现的都是一个贪字。

黄家很穷，穷到一年四季都只能靠吃野菜过日子。

某次，黄大在去山上是遇到一个摔坏腿的老头，本想着帮了老头，让他给点钱花花。打着这样的念头，才心甘情愿背着老头下山了。

受伤老头老身没有金银，不过，却知道金银所在之处。

起了贪念的黄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消息。

黄大老先生，这个地方在哪？

老头捋了捋胡子，摇晃着头。

受伤老头东边有个太阳山，那里的天上有满天的太阳，同样也有无数的金子。

黄大那么多太阳，去了不就会被晒死？

黄大贪财，但也非常爱命。

受伤老头白天肯定会被晒死，你晚上去不就行了？

送走了老头，黄大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他也没有声张，等到晚上一个人背着背篓，按照老头给的位置独自去太阳山。

那里果然跟老头说的一模一样，遍地的黄金，说不尽的财富，趁着时间早，他捡了满满一背篓的金子。

掐着时间，赶在太阳出来之前装好，只可惜，他带的是背篓，不然还能多装一些。一边遗憾不能带更多金子，一边背着金子赶回家中。

他还是有点儿脑子，知道在上面盖一些叶子作为遮挡。

回到家中，他妻子一看，还以为他去抢钱了。

黄大老婆这么多金子！你……你不会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黄家夫妇要说坏，也没有坏到杀人放火，说好又贪图小便宜，逮着人就打秋风。他们至少还是知道，不该犯法。

黄大没有！说起来，应该算是我的机遇。

黄大摸了一把脸，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他妻子也激动啊！那可是金山啊，要是能背回来，他们夫妻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黄大老婆只记得太阳山有金山，根本听不进什么满天太阳的话。赶紧扯了铺盖，用针线连成一个大口袋。

俩人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就躲在家中，准备装金子的东西。家家户户都在做饭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口袋出门了。

直到俩人来到太阳山，黄大老婆一掀口袋，这个口袋可以装上十个人，可想而知，这口袋究竟有多大。

呼哧呼哧地装金子，俩人的眼睛、思想以及注意力都在金子上面，谁也没有计算时辰。直到听到晨间的鸡叫声，黄大才惊觉，天快要亮了。

黄大快走，太阳要出来了！

黄大叠声催促他老婆，两手用力想要提起口袋，然而他们做的口袋太大，装的金子太多，根本带不走。

黄大老婆糟糕了！

时间越逼越紧，他们又将金子扔了不少出去。

人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时间的速度，很快太阳就出来了，炽热、蚀骨的疼痛终于让他们明白，他们早就逃不掉了。

太阳升起，每家每户都出门耕地，田间躺着两个人，正是黄家夫妇，他们此时已经变成了两具干枯的骨头。

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金山。

故事完。

两章故事都是关于贪，只是贪的东西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