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伫立在门口前,眼角有些泪花,屋子里,一个女人卧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几位护理医生敬重地朝他鞠了躬,走出门外,房间里只剩下女人和男人。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发出令人垂怜的小声啼叫声,气氛却显得格外宁静
鼓噪的秋风在窗外萧萧,来自北欧的寒风将这里包裹,枯枝败叶被高高卷起,又缓缓飘落而下
女人的眼眶子也是泛红的,她无法直视男人,只得颤巍地注视着襁褓之中的孩子
男人猛咽几口气,尽管这是农乡,但他向来拘束而内敛的怪性不容许他体现出半点的不自信,他强忍着泪,移步至窗前,女人艰难地抬起头,两人久久凝视,空气也隐隐透露着悲凉
“我了解你…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将婴儿抱得更紧了些
男人叹了口气:“这不怪你,爱娃。但你知道,我的将领,我的支持者,我的党员,我的对绝对秩序和绝对强大拼命追求的人民们,还有整个帝国的未来…都不允许这个孩子的出现。我是为这个帝国而生的,这个孩子,不应该诞生……”
“他是你的孩子!!!你对那些压榨我们的异族下手我理解,但是,但是,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是帝国的铁腕,但,但……”女人绝望地朝男人嘶吼道
“爱娃,别说了。”男人因痛苦而憋得生疼的脸突然变得严肃,“帝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还有这个孩子,我们必须二选一。”
此刻,在这片人烟罕至的旷野中的别墅里,一个关系到整个帝国的抉择正在歇斯底里地进行着。男人盯着女人的眼睛,呼吸变得颤抖
女人也爱着帝国。母性和理性在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女人的精神陷入了滔滔不绝的疯狂,她躺在床上,无助地哽咽着
终于,女人的上半身立起,她将婴儿捧在手中,交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孩子,孩子天真地朝父亲挥舞着肥胖的小手,露出可爱笑靥,男人屏息仰望天花板,他优柔寡断而常常焦灼的性格令他雪上加霜。
但他是恶魔,是帝国的铁腕。
男人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
女人绷不住了,她捂住脸,面对着男人的背影轻声哭泣。
男人走到起居室,将孩子递给恭候已久的仆人:“告诉媒体,爱娃最近得了重病,一时半会不能出面,另外让报社把舆论压下来。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把这个孩子寄养在农场的霍克里奥夫妇家中。”
仆人点点头,抱起孩子往门外的汽车走去
“元首大人,这子不得无名无姓吧……”管家忽然在一旁提醒道
男人怔住,挥手叫停仆人:“孩子的名字,我还没取呢。”
“他叫什么,尊敬的元首?”
“……”
“伊鲁斯兰·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