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倾斜洒下。床上相拥的两人仍未醒来。环在腰身上的那只手动了动,手的主人似要醒来。浓密如扇又长卷的睫毛颤了颤,下一秒一双紫色杏眸睁开。因刚醒还有些盈盈水汽,江澄想舒展一下腰肢,却发现自己抱着什么。一愣,目光缓缓下移——怀中面容精致的人还在熟睡,是阿晔。
江澄不动了。一夜已过,因醉酒而迟钝的大脑已然恢复正常。江澄想着昨晚之事,一幕幕在脑中浮现,帮他回忆醉酒的昨夜。江澄越发不敢动了。他觉得现在不敢直视阿晔,昨夜又是抱,又是强迫(???)对方喊自己阿澄,又是扯腰封……要是换做魏无羡这样对自己,自己早就把他踹下床,丢出房了。
就在江澄深陷懊悔时,温晔醒了。
睁开眼只看到一片紫,温晔盯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江澄怀里。而眼前这片紫是江澄的里衣。意识到这一点,温晔抬头。
感到怀中人的动作,江澄低头。
一时间四目相对,二人相视无言。
现在该怎么办???
好尴尬!!!江澄内心慌乱,面色看似如常,只是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瞥到自己搭在温晔腰上的手,江澄连忙收回。一咬牙,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阿晔,我昨晚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温晔只是看着他沉默。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江澄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这说的什么话!昨夜发生了什么不是已经回忆起来了吗!还过分的事,就自己昨夜做的事,哪一个不过分!还好阿晔是男的,是自己兄弟,没什么损失。不然……
而温晔终于把视线从江澄散开的墨发上移开,觉得江澄的话有些问题。过分的事?怎样算过分?有标准吗?而且阿澄昨晚醉酒,情有可原。所以,阿澄为什么要这么问?
注意到已是清晨,温晔起身。
“阿澄,该起床了。”
江澄这才停止思维的散发,也坐起身。
看着散落在地的腰封,缠在一起的发带以及叠在一起的外衣。江澄想捂脸,再次动了打死自己的念头。
温晔倒是没有把这放在心上,指间变化挥出一道符咒。只一瞬,酒气已除,二人已穿戴整齐。发带也被温晔拿在手中,将紫色的发带递给江澄,拿着自己的红色发带起身想要束发。结果两声痛呼响起——二人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二人对视一眼,认命地开始手动分离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一时间房内安静和谐,只有浅浅的“沙沙”声偶尔响起。
好一会儿,二人才把头发彻底分开。
“怎么了?”
江澄看着温晔手中的发带不语,引来温晔的询问。而江澄却在不合时宜地想“也不知阿晔的头发有没有及腰”。
在温晔视角看:阿澄一直看着自己的发带=阿澄对自己的发带很感兴趣。
于是当江澄回神后,手里的发带已是红色。温晔已经束好了发,而束发的发带自然是紫色。
“阿澄,我帮你束发吧。”
不然这屋今天可能就出不去了。
温晔没有把原因说出来,只是把江澄按到镜子前坐下,手握梳子开始为江澄束发。
江澄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镜中那人为自己束发。镜中的阿晔眉眼低垂,动作轻柔,好似他手中的头发是什么稀世珍宝。良久,江澄才低声喃一句:
“好。”
那时江澄眸中的柔情与唇角的笑意是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似冬日霜雪消融时那一瞬散落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