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婳妮摸摸她的头笑了笑。
孙茫不解地抓住他的手，把他从脑袋顶挪下来，道：“那不然树还是长在半空中的吗！？它会随着石头啊，风啊，什么的变吧！？”
婳妮看着她那跟红裳一样抓狂的脸色，叹气道：“你看那天边的云，被风吹着走。”
他又故意不说了。孙茫只好点点头：它还能自己跑，不成！
婳妮听到她的心声，微笑道：“万物有灵，这是修行人看世界的方式，你若看不见那云朵的步伐，为师又怎能放心让你走修行路。”
“啊，云真的会自己动吗？”
孙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脚下的草会自己移动自己的根然后动起来：如果它们都会动，那世界岂不是要乱套！
“不好吧，这样做。”
婳妮摇摇头道：“万物为己而生，云只所以要走是因为风来了，它若不愿被吹散，便只能随风而去。”
“那树木呢？如果有大火烧来，它能自己跑吗？应该不能吧！它没有灵智，不知道什么叫痛。”
“确实，可它知道它存活的目的呀！而树木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和耐心。它们能许久才动上一步。”
孙茫不解地摇摇头道：“那它们居然还没被全部烧毁，果然是奇迹！”
婳妮抬起手，刚要摸她的头就被她抓起来拿走道：“我已经是个行家啦！”
“就算你真的是行家，也不可能打得过我！知道什么叫虚心学习吗？”
婳妮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那栋木屋训话道：“况且万物绝对有无法被清楚认知的事和物，只有不断学，你的修行之路才能安稳走下去。”
他刚说说完。眼前的树木软枝随一阵风和突然降落的绵绵雨，“咻”一声缠到之前已在地上留下根支的树枝上，然后顺着从前的根系，一点点往下扎根破土。
原先已被根支自下而上翻捣过的土地较之其他土地要更软一些。那条树枝很快便成功立足在土地上。尽管风还能吹动它，但随着它往扎越深，它将独立为一株新的树木。
“好厉害！其实树一开始抽枝的地方是不是已经想到现在它的抽出来的新枝会继续它曾经的经历，所以特地把自己根系傍边的土掘松啊？”
婳妮点点头道：“或许是。你再看清楚。何为树木。我们涵义峰有一个美称，曰“树人峰”，寓意树人志向，巨木远行。”
“你还小，等你出师那年，我便给你一粒种子，你去涵义峰上种下它。一切便都会明白了。”
“可是？”
孙茫不理解：一开始的看树修习就很奇怪，六年之后，自己居然还要种树！
“没有可是，你过来，继续看。第一课你就学不会，这可怎么办！”婳妮语重心长地劝导道。
孙茫拗不过他，只好在巨木前乖乖盘腿坐下。婳妮站在他身后，手上不知何时拿了根树枝。
“嘿！你是谁？”
幸好，孙茫多少有点悟性，很快便在婳妮有意帮助下看出了树木落地成根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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