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试探性地伸手接触镜面：我在这里除了能纵观全局，便毫无作用。可除非我能干预他们的行动，否则，我就算能看到他们的所有踪迹也毫无用处。
“白谷？白谷？能听见吗？”
眼下，最安全也最可以做试验的就是白谷所在的涵义峰。
“谁？”
白谷正按照书中所教的方法提气炼灵呢，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给打断。他警惕地按下无鞘剑，时刻准备迎接破空而来的敌人。
“你是谁？”
“仔细听我的声音，你认识我。”
白谷细细辨认，确实不太清楚这雌雄莫辨的魔音，疑惑道：“你是婳妮吗？”
而另一头的红裳不知道白谷听到怎样的声音，只能先想一个前提：看来，这几面镜是婳妮专用的，而不管镜面外的人怎么变音讲话，镜面中的人始终听到的是婳妮的声音。
“是，我是婳妮，你现在修为多少？”
白谷疑惑道：“不够练气，只能在涵义峰中勉强摄灵。”
红裳着急道：“想办法在三个月后的内门弟子试炼中达到练气巅峰。你想救孙茫吗？她现在正在魔族腹地打转。”
“孙茫为什么会在魔族腹地？！”
白谷心火一顿，连忙停了炼灵，下床就要去找季昇商量对策。
红裳看状忙制止道：“别去找他！这件事，只能你自己上！”
说话间，她看一眼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旁的婳妮，谨慎地出言制止。强烈的直觉在告诉她。
如果一定是我们这几个人组成团队，那么现阶段团队四分五裂，只能靠队友间彼此帮助再次组队。
一旦请求外界帮助，将被视为“作弊”，这样一来，孙茫的处境就不是一般的危险。
“为什么？”
可白谷也不傻，他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
仙门六宫时，季昇救下孙茫后，对外宣称孙茫是他的女儿，名叫“季茫”。
他是当时就知道魔族会因为他赋予孙茫的身份，而把孙茫抓走带去魔族腹地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你一定知道北大原覆灭的真相。告诉我，我就不去找季昇。”
红裳见婳妮已经回到花田处忙碌了，正要开口答又住嘴，思考片刻后，才艰难启齿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北大原的覆灭和孙茫有关。如果北小原知晓此事，必会下死命令要抓孙茫。”
白谷放松下来，再次翻开书道：“我只能照你的话去做对吗？”
“对，你愿意吗？”
白谷笑了笑道：“怎么会不愿意，我可是跟孙茫同期进的内门，单论内门情谊，就应该去救。”
更何况，我总是隐约觉得孙茫就是当初陪我一起度过涵义入门考的小女孩，我还欠她一把剑呢。
他可记得清楚：无鞘剑有个归鞘之约；白谷有个小娘娘等着他。
“好。”
红裳心头的大石一块放下又悬一块。
“你知道红裳在哪吗？你喜欢她的吧？你没找着她吗？”
红裳听见这番对婳妮说的话，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喜欢我，所以在劫难中他救了我；在三百年前就以师父的名义带着我在人世间闯荡，涵义峰的时光，他也不曾缺席。
他可以说是做得非常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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