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那条塌了的山路,婳妮放弃暗道和出入口,直接上矿山从北大原后背绕下山。
矿洞早早塌了,山体猛地抖落遭雷雨压实的雪,着实扬眉吐气一回。
“呼~”
婳妮没有穿矿晶甲,也没有像慕臣他们运转体内灵气,更没有魔族或妖族的体魄,但酷寒丝毫不伤他半分。
冰冷的龙息不值得雪原呵出白气来附和。
婳妮眨眼间换上另一对眸子黄金竖瞳,配上人类的外貌,妖邪至极。
慕臣和玄贞就算抛弃也无不可,走暗道那些人死了没死也无关紧要,巫妖出世更与我半分关系都没。上千年的光景,教会我什么是“天道的规则”。
婳妮面无表情地几个轻跃,来到连绵山脉的另一侧。眼前不是无边冰雪,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新林,鸟语花香。
春天的气味反而惹婳妮不爽,又逼他换上人类的瞳孔。微风轻轻撩拨耳边发。
“你想问什么?”
冰刀抵在脖颈前的衣领上。锋利的刀刃破开衣衫丝线。
“为什么带我叛逃?”
婳妮面不改色道:“你想下来吗?”
“回话。”
红裳一手捏住婳妮虎口,站在他身后,掌握提问权。
“他们都不比你有用。你是最重要的。北小原的振兴还需要你,巫妖只是个幌子。用来吸引修真界和人魔两族的幌子。”
红裳不屑地勾唇道:“三百年前,红氏掌权妖族,姜氏政变,为什么带我叛逃?我还记得那年,季昇挑战各大仙门掌门人,完胜,被修真界封作“仙门第一人”。”
婳妮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三百年前,他曾是涵义峰内门弟子,按理是非常熟悉季昇和八百年前那场浩劫。
“这是两码事,涵义峰从不插手妖族事务。我是站在个人立场带走你。”
红裳收回冰刀,放开他道:“我不相信什么缘分之说吗?你的目的?”
“我要让福陆回归石器时代,不管是仙门科学,还是北小原的技术,亦或是魔族超前的理念都极大程度超过了福陆当前应满足的需要。”
“说人话!”
婳妮猝不及防的转身把红裳吓退两步。
“你……”
刚抬起的手,刚摆出的戒备姿势,红裳的模样要多讨喜有多讨喜。
“很简单,福陆的成长跟不上生长在福陆这片土地上的人妖魔的成长,要么福陆提速生长,要么人妖魔减速生长,否则最终结果只会是是一齐走向毁灭。”
红裳明白其中残酷,但还是不能理解,刚想问,就见到婳妮已经往树林走。
这家伙还用上了术法,一步一眨眼便消失在林间间隙。
心中悄然涌出失落感,红裳回头看一眼瞧不到顶峰的雪山,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
我该怎么办?师父,不,婳妮,似乎掌握着所有目前发生一切的真相;可北大原所有受苦受难的人就在我眼前,都等着援兵来。
红裳急躁地攥紧两手中的红绸:告诉我,我要一人追寻真相!还是与大家一起在困境中挣扎!
红绸有灵,不愿忤逆主人的心。